那小刀盲便呆楞楞地乖乖帶路。
看得班老病四人是又敬又畏,連聲稱道我這是神仙手段。
韋良寶落腳的地方離正覺寺不遠。
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在轉圈一片小平房中間異常打眼。
我便對班老病四人說:“你們在外面守著,我先跟他進去,見到韋良寶後,把他賺出來,你們在外面接應我就行。如果聽到裡面動靜不對勁兒,你們也不用進去救我,趕緊跑就是了。”
班老病道:“曹爺仗義,我們兄弟也不能含糊,您要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辦的,儘管開口,我們過後一定幫您辦到。”
我說:“跑海的無牽無掛,沒什麼要交代的,你們自己保重就好。”
也不多說,就拿繩子套在手上,讓那小刀盲領著我上前叫門。
黑漆的大鐵門上刷地開了個小門洞,一張警惕的臉湊到門洞後面,問:“幹什麼的?”
那小刀盲便道:“捉了想開張的老榮,帶來請寶大爺處理。”
“等著。”那張臉消失在門洞後。
不大會兒工夫,門後響起門栓響動,大門上僅能供一人進出的小門開啟。
一個剃著光頭、胳膊上全是紋身、脖子上還掛著老粗一根金鍊子的男人出現在門後,示意我們進去。
小刀盲拽著繩子,領我進門,跟著那男人一路進到小樓裡。
小樓客廳中有五個人。
沙發上坐著個穿著開襟掛子的年輕男人,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手上夾著根粗大的雪茄,鼻子上架著副金絲眼鏡,很有些儒雅氣質。
沙發後站著兩個粗壯的男人,一看就是客串保鏢的打手。
角落酒吧檯前坐著個四十出頭的高瘦男人,鷹勾鼻子吊稍眉,一臉的陰騭氣息。
最後一個就是楊漏子,正半躬著腰,站在年輕男人身前,說著什麼,聽到我們走進來的動靜,他扭頭瞟了一眼,露出驚愕的表情,脫口叫道:“曹爺?”
小刀盲牽著我走到楊漏子身旁,對沙發上的年輕男人道:“寶大爺,我們捉了個想開張的老榮……”
他這話還沒說完,酒吧檯前坐著的那個高瘦男人突然甩了手中的酒杯,就往沙發這邊跑,一邊跑一邊大喊,“寶大爺小心。”
沙發上的年輕男人聽到這喊聲,二話不說,跳起來就往沙發後面跑。
沙發後面的那兩個打手就趕忙往腰裡摸。
我一腳踢翻擋在身前的小刀盲,上前一把揪住年輕男人的後脖子,把他從沙發上拽回來。
年輕男人回肘來撞我。
我一巴掌拍上去,他的胳膊就掉了環,耷拉著動不了了。
年輕男人大聲慘叫。
那兩個打手已經從腰裡摸出手槍來,舉起來卻不怕誤傷年輕男人,遲疑著不敢開槍。
那個高瘦的中年男人也撲到了沙發這邊,抬手一揚,打出一包粉末。
我旁邊的楊漏子、小刀盲被粉末一衝,仰頭倒地。
我卻哈哈一笑,把衣襟一扯,亮出腰上綁著的雷管,道:“早聽說寶大爺身邊有位活神仙,我還道是真神仙呢,原來是個拍花子,就你這樣的也敢自稱神仙,也不怕牛逼吹太大閃了舌頭。你啊別浪費那藥粉了,我有金城葛老仙爺賜的護身法,別說你這點迷藥了,就算正經的外道迷魂控念也拿不住我。”
看到我腰上綁著的雷管,幾個人都是臉色大變,打手和那中年男人遲疑著不知所措,年輕男人卻已經叫了起來,“別動手,都是跑海兄弟,有話好說。老相客求財只管開口,兄弟塘邊生,坐地撈寶底,陰陽兩扇門,定虧不了老相客。”
我反手給了他一巴掌,罵道:“虧不了你大爺,你就是韋良寶吧。曹爺我聽著天雷響,大老遠過來想開個張,結果你特麼不讓我們這些跑海的兄弟開張不說,還特麼胡亂抓人,霸道得很。怎麼著,現在就有話好說了?早特麼幹什麼去了。”
韋良寶道:“這位兄弟,島上有通天大買賣,主事的老神仙下了令,我也是聽吩咐給這投資大會保駕護航,沒想過絕了跑海兄弟的飯口,只求兄弟們安生過箇中元,等這買賣結束了,再給兄弟們個答謝,不會虧了兄弟們。”
我正手又煽了他一個耳光,“你特麼當我們三歲小孩兒呢,等買賣結束,我們還能活?這答謝也不用你賞,我們自己拿。寶大爺,跟我走一趟吧。幾位回去轉告寶大爺家裡,贖金一億,錢到放人,別想著報警啊,我們的人可盯著呢,要是驚動了公家,你們就準備收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