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上躺著個赤著上身的年輕人,二十出頭,皮鬆肉懈,面色虛白,儼然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身周聚了六個年輕道姑,都是一水披著透明道袍,按頭按腿按胳膊捏腳丫子,動作專業,專注認真,年輕人雖然嬉笑著不時伸手抓摸掏捏,卻沒有真做什麼。
玉真則盤坐在床前地上,捏著念珠閉目誦經,絲毫不受周邊靡靡之聲的干擾。
看到玉虛帶著我拎著馮楚然下來,年輕人登時精神一振,一把推開身邊的道姑,眯眼上下打量幾眼,笑道:“這娘倆夠勁,仙姑哪裡找來的?”
玉真睜開眼睛,看了我們一眼,起身微笑道:“原是觀裡的善信,想求個福分,我便說有位貴人需要侍候,侍候好了肯定有大福分,她們便願意來了。只是這小的年紀太小,怕是有些放不開,待我施術讓她活泛起來,也好讓你好好盡興。”
年輕人大笑,道:“好,好,你先炮製小的,這個大的過來先讓爺們驗驗貨。這娘們夠高的,弄起來肯定帶勁兒。”
玉虛推了我一把。
我便朝年輕人走過去。
床上的年輕道姑立刻散開,聚向玉真。
玉虛拎著不停掙扎的馮楚然往玉真那邊走。
當我走到床邊的時候,玉虛也走到玉真身旁。
玉真突然劈手把馮楚然搶過去,一腳踢飛玉虛,掐住馮楚然的脖子。
我一伸手抓住年輕人的脖子,把他拽到床下,稍一發力,便把他掐得直翻白眼。
玉真冷笑了一聲,同樣手上發力,掐得馮楚然臉孔通紅,舌頭都吐了出來。
我冷冷地看著她,道:“真不愧是地仙府的九元真人,居然能看破我的法術。”
玉真道:“本仙尊是使外道術的祖宗,雕蟲小技也敢拿到我面前來賣弄,真是不知死活。誰派你來的,要幹什麼?”
我說:“誰派我來的不要緊,只想請仙尊歇一歇,不要插手初五的論法大會。”
玉真不屑地道:“就憑你?”
我把年輕人抓到身前,道:“解公子的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間。”
玉真道:“不過是個沒用的紈絝衙內,用他來威脅我,簡直就是……”
我一拍年輕人的後背,他身子不由自主往前一挺,便有一截劍尖自胸前冒出來。
這下著實大出玉真意料。
她不由微微一愕。
我便在袖子裡猛地一攥桐人。
玉真護身法已破,又暫時失神,立時中招,整個身子就是一僵,手上無力,再也抓不住馮楚然。
馮楚然落到地上,拔出短刀,一刀刺在玉真的右腳上,旋即著地滾出,直向著我滾過來。
就這麼一瞬,玉真已經擺脫桐人控制,怒吼一聲,一抬袖子,打出一條傀儡線,纏向馮楚然。
“玄相仙尊,腳被定住,我看你怎麼施展化身術!”
我大笑,彈出牽絲,一條攔住傀儡線,一條捲起馮楚然,將她凌空拉回來,旋即掐了個法訣朝著玉虛一打。
被踢倒在地的玉虛縱身而起,猛撲向玉真。
玉真身邊那六個年輕道姑同時厲喝,兩人攔住玉虛,兩人向我撲過來,兩人則搶過去拔玉虛腳上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