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說:“我不會陪你們演戲,你們要鬥,那就是真鬥,到時候全憑自家本事,生死各安天命,你們不要後悔就行。”
普奇方道:“真人誤會了,我們不是要你來演戲假鬥法,而是覺得可以把這鬥法面更擴大一些,讓參與投資大會的各脈都各出代表鬥法。
這投資大會只說集各家資金形成規模優勢共同投資來支援各脈入世發展和收集整理散落的典籍,重塑我道榮光,可這投資基金誰來掌管,又該怎麼運作,卻一直沒有商議出個辦法來,只說到時候在大會上現場討論決定。
看了真人屋邨鬥法的錄影後,我們倒是因此受到啟發。各脈都是修行求道,自有神通本領,倒不如以鬥法的形式決出基金掌控者,順便還可以決出入京顯聖稱神仙的資格,一舉兩得,還誰都挑不出毛病。
大家都是修行求道,那麼投資基金由最強的脈傳來掌管不是理所當然嗎?”
我說:“打理投資,又不是誰術法強誰就行?像我,雖然在修行上有些心得,可投資理財一竅不通,這麼大一筆基金落到我手上掌管,我連怎麼用都不知道,大概只會扔在銀行裡吃利息吧。”
普奇方道:“大家都是修行求道的,誰又懂這個?基金的運營肯定要請專業人士,負責掌管的只需要幹一件事情,根據專業人士的意見,拍板做決定。
修行越高,心思越澄淨,為外物所擾就越輕,做出決定的正確性也就越高。
可怎麼看修行高低?難道靠辯經嗎?口舌便利可不見得就修行高,也有可能是常年辯經練出來的。
說一千,道一萬,這修行水平才是我輩的根本,用這個方法選取掌控者,還能激發年輕一輩修行向道的熱情,可以說是一舉多得,實在是再穩妥合適不過。”
我默默思忖,眼角餘光慢慢飄向老君像方向,但馬上就收了回來,這才道:“先把貯貝器和帛書拿來我看。”
“今晚我便送過來。”
普奇方離開了,走的時候雖然極力壓制,但步伐中依舊透出絲輕快。
他們不是真正的大脈正傳,一旦公開鬥法,肯定會露出馬腳。
就好像我一樣。
再怎麼偽裝,我的根子依舊是外道術士,跑到那種正道大脈弟子云集的地方公開鬥法,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我是要借跟純陽宮鬥法這事把名氣炒起來,但卻從來沒想過真要在投資大會期間真的跟純陽宮鬥法。
我猜純陽宮也是在虛張聲勢。
他們根腳不清白,沒有膽量做這種虛勢。
那麼剩下的真相就只有一個了。
有人給純陽宮出了這個主意!
而這個人有足夠的實力讓純陽宮認可這行險的一招。
打發走了普奇方,我便把叢連柱叫了過來。
這老頭一路小跑著進了屋,立馬跪地磕對行大禮,很像模像樣地道:“恭迎真人。”
我不禁失笑,“老叢,你這是幹什麼?拍馬屁不是你這麼個拍法的。”
叢連柱跪在地上不起來,很嚴肅地說:“真人,我這不是拍馬屁,而是盡一個門下的本分。那些江湖騙子扮的術士起居日常還都擺著老大的譜,像真人這樣的在世神仙怎麼能沒有足夠的排面?要不是我手下那幾個孩崽子都散出去訪聽各路訊息一時回不來,我肯定要帶他們一起過來給您磕對行禮。”
我擺手說:“起來吧,都什麼年代了,我也從來不講究這些。給我說說這幾天金城都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叢連柱這才起來,跟我講起這十天裡金城發生的各類奇聞軼事。
收集整理一地的奇情要務,是老千團伙的基本功。
只有摸清各方情況,才能確保設局嚴密,脫身從容,不會因為出現差錯而陷在局裡拔不出來。
公家層面,放出了更進一步的改革方案,更多的廠子被端上了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