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音側躺在床上,蜷成個胎兒狀,聽不到呼吸,也聽不到心跳。
我仔細把窗戶關好,收拾清理完畢,恢復了惠念恩的本相,合衣躺到床上,閉眼默數九息,進入沉睡。
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光景了。
陸塵音靠在床頭看電視,見我醒過來,便說:“兩件事。叢連柱把電話打到這邊,說是葛修突然公開宣佈他可以當眾發功解決不明原因瘙癢這事,還流出傳言說是他發動之後,可以幫大家把名字從閻王爺收人的冊子上抹掉,當眾發功的時間定在明天上午。對了,他還說有人在你房門上留了個大大的魚字。
正覺寺的和尚又去找純陽宮那倆人了,鬥法地點安排在了沙尾山,燈塔那裡。
和尚還說,如果純陽宮同意的話,他們會來和你商量,邀請一些門派去山下做個現場見證。
和尚走了之後,純陽宮那倆人商量,準備在燈塔裡埋伏人手偷襲你,還要在四周布點陣法什麼的。
反正就是打算讓你有來無回,然後再殺掉跟你鬥法的那個謝妙華,偽裝成你們兩個同歸於盡。
這樣雙方打平,高天觀不算丟臉,他們純陽宮也有臉面,而且他們死了個嫡傳弟子,換高天觀一個外門弟子,高天觀就算想找麻煩也沒有藉口。
哈哈,這幫子跑海的,你們是這麼叫的吧,怎麼這麼天真,我要是打算找純陽宮麻煩,還用得著找藉口嗎?”
我說:“行走江湖,一要講道義,二要講道理,他們大概以為正道大脈也應該講道理才對吧。”
陸塵音道:“正道大脈講道理,也是跟正道大脈講,誰會跟外道術士講道理啊。”
我問:“我要是真被他們害死了,你會怎麼辦?”
陸塵音道:“你這種禍害怎麼可能被他們這種三腳貓害死?”
我說:“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什麼都不好說啊。”
陸塵音便道:“那需要我給你收屍嗎?”
我說:“不用。”
陸塵音衝我翻了個白眼,道:“那就只能為了高天觀的臉面去找場子了,這事兒也就跟你沒關係了。”
我失笑道:“說得有道理。”
陸塵音跳下床,道:“我出去逛逛,你在這兒接待客人吧。”
她這話音未落,就有人敲門。
來的是正覺寺的和尚,叫清印,三十左右歲,瘦得臉都凹了進去,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他是代表正覺寺來告訴我,鬥法地點選在了沙尾山燈塔,以及想要邀請些門派去山下做現場見證的想法。
我說:“這都沒問題,來參加投資大會的各脈想去的都可以去,去的人越多越好。不過這時間嘛,拖到投資大會之後太晚了,我這人心裡裝不下事,既然地點都選好了,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午夜零時,決戰燈塔。”
清印一臉為難地道:“貧僧只是負責來給你送個訊息,提前鬥法這事,我做不了主啊。”
我說:“想什麼呢,鬥法跟你們正覺寺又沒什麼關係,我已經決定了,就是讓你通知純陽宮,今天晚上零點準時,不見不散。”
清印茫然地道:“啊?”
我說:“就算我高天觀給投資大會搞點助興節目,給明天的大會添點勁頭,你去把我的意思傳給純陽宮吧。”
清印走了,轉頭又去鄧處承房間,把我這要求轉達。
鄧處承明顯有些意外,但終究沒提出反對意見,只是請清印安排人盯住我和陸塵音,防止我們提前去沙尾山燈塔布設。
這次清印很痛快地應了,沒有說他做不了主。
等打發走了清印,鄧處承就立刻讓普奇方在酒店這邊坐鎮,通知謝妙華做好準備,他則親自帶人前往沙尾山做佈置。
普奇方找來謝妙華,把事情講了,然後就不許她再離開房間,只讓她在這裡休息,做好迎戰準備。
這是把人給軟禁起來了。
我簡單洗漱了一下,出門去二樓餐廳吃了點東西,然後轉回房間。
只當沒看到一直在我身前身後轉悠的幾個服務員。
我用木芙蓉的枯樹枝做了三柄木劍,並排插在髮髻上,又把謝妙華落下的雷管貼身綁好。
當眾鬥法爭勝,不能用外道術。
但沒人說不能顯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