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管片記錄裡,這兩人絕對是奉公守法的典範。
為了保證孩子的安全,四個便衣裝做去吃飯,然後故意挑菜裡有頭髮,把後廚的男人引出來,便立刻發動把兩個人控制住,外間早就做好準備的其他人立刻擁進飯店,直奔後廚。
後廚東南角的地面有個只能容一人透過的入口。
下面是一個狹窄的地窖,入口處堆滿了大白菜。
扒開白菜堆,才看到要解救的孩子。
這是個六七歲的男孩兒,雖然髒得不像樣子,但從身上的衣服還是能看出來,家境不錯。
他驚恐地縮在鐵籠子一角,看到有人進來,卻連叫都不敢叫。
警察們輕手輕腳的把孩子送上地面,然後按我的要求,把白菜全都搬開。
地面上刻著複雜的星宿圖案。
鐵籠就在星圖的正中央,下方壓著一雙流血的眼睛圖案。
木曜朝元,視之不見。
跟我推測的一樣。
九曜星君逆位法,祭請月君降世,可得不死。
張寶山問我圖案代表什麼。
我簡單一講,他臉色鐵青,立刻通知其他行動組,注意察看解救地點是不是也有類似圖案,要求全部拍照採集。
訊息陸續傳回來。
孩子都被找到。
現場也全都有類似的星辰圖案。
因為還沒有選齊九曜星君,所以被拐的孩子情況都還算良好,雖然驚嚇不可避免,但身體沒有損傷。
各行動組都抓了一大批看押孩子的人,現場簡單一審,全都是千面胡的手下。
這一舉,就等於是把千面胡在金城的勢力打了個七七八八。
回到醫院病房,張寶山進屋一把揪住千面胡,揚手就要扇他。
千面胡叫道:“我知道自己死定了,只求個痛快不受罪,你要打我,我什麼都不會交代。我有法術可以矇蔽自己的知覺,你們怎麼打都傷不到我。”
張寶山把他重重摜到床上,道:“不怕痛你還找周先生來治你?周先生,不給他治,讓他痛著爛著,這種王八羔子,吃一粒花生米是便宜他了!”
千面胡看著我說:“周成,你答應過的。你是陰脈先生,悔諾必遭反噬!”
我笑了笑,把張寶山拉出病房,說:“張隊長,剛才他求我的時候,可是把我和你特意分開說的。用八個孩子的命來換我給他治腳,用交代全部問題換你給他個痛快不遭罪。”
張寶山氣沖沖地罵道:“特麼的老幾把登,想得美,不把他拾掇掉三層皮,我特麼張字倒過來寫!”
我說:“你收拾不到他的。他是外道拍花術的正傳,最擅長使藥迷人,能迷人也能迷己,他真要給自己用藥,你就算把他打死,他也不會再吐一個字。南北十省拍花子的,都認他這個正宗。他為什麼要找我來?不僅是要我給他治腳,還要借我的口告訴你,他的價值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特麼的……”張寶山一拳打在牆上,滿腔怒氣無處發洩,“我做刑警眼瞅滿二十年了,什麼狗孃養的王八玩意都見過,可這幫子狗孃養的,根本不能算人。”
我拍了拍他,說:“這是個千年的老狐狸,他絕對不會真就甘心等死,他要治腳就是為了逃跑做準備,先容他得意一陣,等他機關算盡,再跟他算總賬。”
張寶山到底是多年的老警,還能分得清這裡的輕重,握了握拳頭,道:“你先給他治腳,我去向專案組彙報。你說得對,要真能借他的力挖出遍佈全國的拐賣網路,容他得意一陣子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