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長嘆:“你是小學生嗎?到底要教到什麼程度?把你這些年沒做過的,她沒體驗過的,來自父親的愛全都主動的補償一遍,不要怕被拒絕,不要怕她牴觸,更不要怕尷尬,再不懂就去博百家之長,去不恥下問,問那些有女兒的人,吸取經驗,就這樣,我還有事,下次再聊。”
講完,陸銘直接結束通話語音,肩膀一耷拉,一臉疲倦。
真是的,他陸某人何德何能,自己都沒享受過真正的父愛,還要教別人怎麼補償父愛,這老闆當的,過於全能了。
嘟——!
訓練場單人沐浴間,淋浴中的陳海聽著語音中的盲音,看著面前語音結束通話的資訊提示有些茫然。
問別人他肯定是不願意的,“我有一個朋友”的策略都不想用;因為江靈是他女兒的事,在沒修復父女關係之前,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去為女兒平添煩惱。
所以唯有知道真相的城主,是他可以求助的物件,而城主也確實給出了合理的建議。
融入父親的身份、補償沒有做過的事、不怕尷尬和拒絕。
稍作思考,陳浩迷茫的雙目爆發出堅決的光芒,他懂了!
回到陸銘這邊,他背對邊窗倚靠在牆體上,握著那把輻射級的大劍武器一直沒能進行昇華操作。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杵著大劍環顧空曠巨大的訓練室空間,又看向巨型熒幕中廣場上揮灑活力的形色城民,陸銘突然覺得心底很空。
他收起大劍和天星,緩緩閉上雙目,主意識斗轉,再次睜眼時,已然回到了比丘區一號別墅。
回眸過去,初雪依舊坐在身邊與地獄級人機賽車決戰冠軍之位,且正是關鍵的賽點時刻。
本來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去打擾她。
但心中那份空落落的感觸在看到她後變得更加明顯。
他抿了抿唇,起身來到初雪身後,環臂抱住了她的肩膀,將臉埋在了她的脖頸處。
初雪微微一動,放下手中的手柄,任憑保持第一的新手車被後續二十輛地獄人機碰撞超越,停止在終點線外五十米處。
她沒有詢問發生了什麼,沒有起身改變動作,而是撐著沙發,微微偏頭,將臉頰貼在陸銘的額角,閉著眼睛,感受著陸銘的情緒,溫存的道:“要小雪抱抱阿銘嗎?”
陸銘緩緩搖頭,仍舊一言不發。
不是裝深沉,也不是矯情,而是害羞,是不好意思。
二十多的大老爺們,異種屠夫,貴族終結者,竟然因為突然的寂寞像個孩子一樣尋求安撫,內心當然不牴觸,可尊嚴不能允許。
就這樣,也許是三分鐘,也許是五分鐘,他心中的空虛感被小雪的溫暖填滿。當然,主要是從害羞和不好意思中緩解了過來。
剛一抬頭,入眼便見遊戲介面“未完成”三個大字,當即歉意道:“抱歉啊,害你輸了。”
初雪順手關掉結算畫面,溫和笑道:“和阿銘比,什麼都不重要。”
陸銘心中暖意升騰,翻越沙發坐到了初雪身旁,握住她的手道:“不問問我為什麼突然這樣?”
初雪依舊一臉笑意:“阿銘想說的話,就算小雪不問,阿銘也會告訴小雪,或者說,阿銘希望小雪問問?”
見她眼底露出狡黠之色,陸銘當即繳械投降。
在調戲這方面,他可是一次都沒有贏過小雪。
神的無所不能,他算是又一次的見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