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灰袍校工與黑袍助教一邊係著腰帶,劈頭蓋臉便是一堆問題。
大二的老生顯然被這些問題砸的有些懵。
“我沒有……”他嚅囁著,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我剛剛看到,就立刻出來通知你們……”
“你才是值班員!”旁邊一位助教顯然有些抓狂“這些應對方案之前不是演練過嗎?”
“我第一天值班…”老生臉色漲的通紅,但卻終究沒有再辯解什麼。
說話間,一群人已經湧進了那間辦公室。
刺眼的紅色光暈籠罩了整間屋子,一個巨大的淡紅色光球飄在屋子中央,四麵八方牆壁上嵌刻的多重法陣也浮現出相似的色彩。
機械的報警聲反複重複著同一句話
“接到警報,接到警報……已確認非在冊異常生命體,方位x1325y2791z341,威脅係數95,危險等級低……”
“還好,還好,隻是一頭野妖級彆的…”一名黑袍助教抹著額頭的冷汗,顯然鬆了口氣。
“好個屁!”為首的灰袍校工神情異常難看“這頭野妖出現的地方在臨鐘湖東側,屬於學府的核心區域。”
值班室裡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幾乎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嚇到了。
……
湖東長廊中,兩個懵懂的大一新生並不清楚剛剛那道求助的咒語所引發的風暴。
今晚的天空雲彩不多,月亮明晃晃的掛在半空,非常搶眼。
湖水也很平靜,偶爾晚風拂過,波光粼粼。
河童妖被束縛咒捆成一團,除了眼皮,連耳洞都給它堵的死死的——如果不是擔心妖血汙染太多草地,鄭清絕對不吝戳破它那對瘮人的招子。
“嚇死人了……怎麼突然就跑出來一頭野妖呢?”林果似乎已經從幾分鐘前的驚嚇中恢複過來了,稍稍有了一些活力,但仍舊可以感受到他語氣中的驚悸“你沒有看到,它之前就站在那個灌木叢旁邊,像根木頭一樣……”
“也許湖裡跑進去一頭妖魔。”鄭清仍舊死死盯著野妖,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在晚風的刺激下,他覺得自己眼皮已經快要兜不住滾燙的淚珠了。
“就是,就是!”林果忽然提高聲音“我剛剛就隻想,這邊打的聲音這麼響,湖裡怎麼沒有魚人出來看看呢?是不是它們……”
“不是魚人的鍋。”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林果的猜測,把長廊中的兩位年輕巫師嚇了一跳。
就連鄭清都忍不住,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說話的是一個頭發花白,身穿黑袍的巫師。
鄭清認識這個身影,在入校專機上,這位助教先生作為護衛隊成員,曾經出現在他的身邊。
助教身後,一連串的黑色與灰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閃現在長廊兩側,不遠處還有幾盞黃澄澄的氣死風燈在飛快靠近。
“如果我是你,會在維持好咒語的前提下,再回頭。”頭發花白的助教語氣溫和,彬彬有禮的提醒著。
耳邊傳來一聲低啞刺耳的嘶吼,還有藤蔓嗶嗶啵啵的崩斷聲。
鄭清心底一跳,壞事了。
他仿佛看到那頭河童妖縱身向自己撲來的樣子。
“不知死活!”一個熟悉的洪亮聲音打破了湖畔的寧靜。
鄭清驚喜的回過頭。
凡爾納老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在斜坡上的草坪間。
他伸出寬大的手掌,像捏一隻兔子一樣,拎起河童妖的頸皮,順手一抖。
剛剛掙脫樊籠的野妖還沒來得及宣告自由的到來,便在一陣清脆的骨裂聲中癱成一堆爛泥。
老人的腳邊,五月大人蹲坐在地上,吐著舌頭,吧嗒著嘴巴,似乎在品嘗空氣中彌漫著的河童妖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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