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給薑安寧些教訓,讓她學乖
江巍嫌棄道:“你說說你,跟在公子我身邊這麼多年,怎麼光長個子不長腦子呢?”
“我都已經把話說的這樣明白了,你還不懂?”
盛績:……
他暗暗地在心中吐槽:你好像也沒說的有多明白吧。
可心裡吐槽歸心裡吐槽,嘴上,他是半點也不敢說出來的。
“屬下愚鈍,求公子指點解惑。”
盛績討好的跟人笑笑,很是捧了人一通。
江巍順勢丟下手中衣物:“收拾了去。”
盛績“誒”了一聲,趕忙上前去,手腳麻利的幫人收拾起行李。
隻是心裡止不住又是一番吐槽。
他先前就說,他來收拾,他來收拾……結果呢?江巍偏偏不讓,非說什麼他自己能行。
到最後,不還是要他來收拾。
真的是,何苦來哉呢?
江巍收拾了大半個下午,也沒收拾好的行李,在盛績手中,還未到半個時辰,就乾淨利索、整整齊齊的打包好了。
剛吃上飯的江巍,握筷子的手,稍稍頓了頓。
這麼快的?
他瞧著那麼一大堆東西,光是想著要從哪裡下手,就已經頭疼的不行,更彆說理出頭緒,有條不紊拾掇規整。
怎麼到了盛績手裡頭,收拾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跟吃飯喝水似的簡單方便。
“公子,都收拾好了,什麼都沒有落下,隨時可以動身啟程。”
盛績規規矩矩的說了一聲,難免添著小心,觀察人的臉色。
生怕會因為自己收拾的太快,傷了自家公子的臉麵。
可這已經是他刻意放慢速度,方才拖拉了如此久。
要是再磨蹭下去……他實在做不到啊!
“很好。”
江巍隻是詫異了會兒,倒也沒生出太多旁的情緒來。
更多也就是感慨“術業有專攻”,在收拾東西、裝點行囊這件事情上,他的的確確是不如盛績這些人。
“往後這些事情,就全都交給你來打理,尤其是我的行李。”
江巍隨口說了一句。
盛績頓時受寵若驚,趕忙鄭重其事、規規矩矩的躬身謝過,又表了一番忠心。
能得主上欽定,專司隨侍打理主上貼身的事物與安排,是受器重的表現,往後走出去,在一應隨侍的奴仆護衛中,話語權都能重上幾分。
這可是主家給的極大體麵。
他不能不激動,不能不感恩。
江巍不覺得這有什麼好謝恩的,不大有所謂的嗯了嗯聲音,沒有把這事兒,當成是什麼正經事來看。
在他看來,有人幫忙打理這些事情,比他親力親為要實在、穩妥的多,他又何苦的要勞累自個兒,白費心神?
侯府又不是破落到請不起下人,給不出工錢了。
“咱們走以後,村民肯定會心慌、懷疑,可到底是在同一個村子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住了八年的時間,又有縣令的名頭在為我撐腰,他們定然不會慌亂的那麼早!”
“可我若是把這些養蠶人給留下呢?”
江巍將自己的打算,娓娓道來:“懷疑與不安的種子既然已經種下,想要他們快些發芽生長,便要適當的追肥才成。
盛績瞬間明悟:“這些養蠶人,本就是跋山涉水過來的,離家千裡,為的就是多賺一份錢。”
“可等咱們走了,他們卻沒拿到錢,連定金都沒見到一文,肯定是不願意再教授村裡人了,說不定還會懷疑,是村子裡的人使壞,故意撒謊利誘,說假話哄騙他們過來,連咱們的離去,都有可能會被認為,是村民將咱們藏了起來,目的就是為了白嫖他們的技術與養蠶之法,如此,他們必定不會再願意傾囊相授,說不定還會由此鬨起來。”
“都是安身立命的本事,如果不是為了賺更多的錢,又不是什麼親近之人,哪個會願意,把自己的看家本事兒,白白教出去,便宜了與自己毫不相乾的外人?”
“就算他們礙於村裡人多勢眾,不敢跟其對上,也必然會尋了機會,悄悄的溜走。”
盛績一拍手:“到時候,村裡人沒有養蠶人指導種桑養蠶,勢必會來尋公子您,討要說法。”
“可到了那時候,咱們早就已經人去樓空,莫說他們不敢去鬨到衙門,向縣令探聽咱們的去處,就算他們敢問,那縣令,隻怕也不敢說出去!”
到時候,村裡人尋不到江巍,又找不到養蠶人傳授技藝,眼瞧著發家致富的夢想,像是煮熟的鴨子飛了一樣,破碎無望,這些人,哪裡會接受得了?
“可……”
盛績略有遲疑:“如此一來,那些村民,怕是會找上薑安寧。”
“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娘子,麵對同村族親的逼迫,隻怕會沒有招架之力,不得不被那些人予取予求。”
“一旦那些人嘗到了什麼甜頭,隻怕會更加的變本加厲,說不準會比趙家人,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樣,怕是比嫁進趙海家裡,還要淒慘十倍吧?
人的貪念,從來都是沒有儘頭的。
一旦村裡人在薑安寧身上,索要到了好處,最開始的怨恨被安撫,後麵便會有無儘的貪婪等著她。
適可而止?
絕對不存在的!
一個趙家,薑安寧尚且招架不住,不敢去嫁。
要是全村人都化身為吸血螞蟥似的“趙家”,那薑安寧,怕不是要被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吧?
盛績忽地就有些生了同情,他遲疑道:“到那時,薑安寧怕是要日日夜夜都不得安寧,說不準連小命都要不保,那公子您……”豈非還是白忙活了這麼多年?
可還是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拿到呢。
“我要的就是她不得安寧!”
江巍嗤笑了一聲:“要是我走以後,她的日子反而舒心順遂,連幕後之人都不再搭理她了,豈非便宜了她?”
“阿姐的事情,我暫時調查不出來什麼,可她既然是仇人之女,總歸我怎麼待她,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