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
朗朗的笑聲驚醒屋內的人,齊齊扭頭看過來。
陸善淵目光落在為首的明黃龍袍身上,嚇得跳起來。
“太子殿下!”陸善淵驚愕一瞬,忙上前行禮。
陸菀見到太子李皓宇,又驚又喜,心道皇上準了?
文信侯簡單的抱拳,態度散漫,“太子殿下。”
李皓宇回了禮,“巧啊,呂侯也在啊。”
“是啊,受謝老夫人之名,特來為陸府二位姑娘下聘禮啊。”文信侯笑道,“太子殿下可是帶有旨意啊?”
他受貴妃和謝老夫人委托出宮時,皇帝還沒任何旨意,聖旨豈能朝令夕改?
李皓宇沒答他的話,環顧一圈,生出感慨,“上次孤來這裡,還是五年前,那時還是秦國公府的私宅……一轉眼,物是人非,但依舊能感覺到秦家風骨無處不在啊。”
陸菀鼻尖一酸。
是的,五年前,外祖父全家還住在這裡。
陸老夫人老臉一僵,忙領著眾人向太子行禮,李皓宇微彎腰回禮,“陸老夫人無需多禮,諸位免禮。”
同時,衝陸菀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滿堂人正在為見到太子驚喜間,忽聞一聲驚詫,“啊,閻羅王!”
眾人驚愕齊齊望去,見到門外那抹修長黑影時,本歡喜熱鬨的堂內瞬間墮入冰窟。
一時間靜謐無聲。
立於門口的男子本不欲進門,被十幾雙眼睛盯著,索性抬腳進屋。
他著一襲暗銀浮雲玄袍,身披銀鼠輕裘,明明頂著一張白無常冷漠臉,偏有一雙瀲灩眸,華美卻冰涼透骨,能深挖入心。
看人一眼,便教人莫名心慌。
察覺氣氛變化太快,李皓宇開口解釋,“焱大人陪孤走這趟非公務,而是替人送東西來的。”
這話並沒有吹散眾人對這位的恐懼之心,反而更緊張了。
皇城司乃帝王之以腹心,一掌宮禁宿衛,二掌朝臣刺探監察,個個都是鐵麵無私,心狠手辣。
尤其是這位皇城司副指揮使,手段殘暴喜怒無常,不管是誰,一旦被他咬住,不死也要脫一成皮。
此人輕易不露麵,一出現不是抄家就是殺人。
有一次,他親自給刑部尚書送禮……是一顆人頭。
陸老夫人飛快的看一眼兒子,莫不是什麼事東窗事發了吧?
難道是禮部侍郎咬著老四的事不放?
陸善淵如臨大敵,腦子飛快將自己所作所為過了一遍,沒啥出格的事情啊。如今陸府連權力中心都夠不著啊,應該不會被皇城司盯上吧?
謝知衍輕咳一聲,上前抱拳,“焱某見過呂侯爺、陸侯爺、陸老夫人。”
陸菀發愣,他怎麼來了?
謝陸兩家下聘和他有啥關係?
隨之,李皓宇上座,文信侯和陸善淵左右下首坐下,謝知衍悠然掀起暗銀紋玄袍,在陸善淵右下首端正落座。
陸善淵頓覺右半邊身子凍住了。
堂內滿當當的擺著係著大紅綢帶的大紅木箱子,本來紅紅火火喜氣洋洋,可某人就像一尊白玉石雕閻王爺,氣氛立馬就變了。
原本熱鬨的堂內鴉雀無聲,連一絲呼吸聲都聽不見。
“焱大人,你不是替人送東西的嘛?”李皓宇歪頭看謝知衍。
這貨換了一張臉好像氣質都變了啊,好好的大好青年一文官,怎麼凶神惡煞的。
看把一群人都快嚇死了。
謝知衍慢條斯理啟唇,“嗯,焱某閒來無事,為結個善緣,便替謝世子送聘禮給陸府大姑娘。”
一群人:“……”
心狠手辣的焱雲鶴向來隻會結孽緣,誰信他會結善緣?
陸善淵聞言,猛地呼出口長長的氣。
嚇死他了。
哎,不對,送聘禮?
“送聘禮給誰?”陸老夫人剛呼出一口,驚得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