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衍臉黑。
白麵皮不顯。
用他的銀子給他?
謝知衍涼涼道:“謝世子給你的就這樣糟蹋?”
這怎麼叫糟蹋呢?
陸菀不明,看他眼底有慍怒,忽然明白了。
他是替謝知衍生氣呢。
當然啦,焱雲鶴幫她就是因為謝知衍,她大意了。
陸菀訕訕收回銀票,“小女子膚淺了。”
謝知衍斜她一眼,“聘禮金不是賬款。”
說罷,丟下一臉茫然的小女人走了。
聘禮金不是贓款?
聘禮金不是贓款!
“嘉行。”陸菀興奮的衝著外麵叫。
副掌櫃聞聲推門進來,“大姑娘,掌櫃去江南了。”
“哦,走啦?”
陸菀想起來了,讓他去查江寧府的事情。
“掌櫃走的時候將很多事交代給小的了,比如囤冬季禦寒物質,就是小的親自辦,大姑娘有何吩咐儘管說。”副掌櫃壓低聲音。
陸菀點頭,“這一萬兩你拿去繼續囤。明日我讓冬青再送一筆銀子來。”
“是。”
事情辦得很順利,陸菀心裡大喜。
陸菀興奮的下了樓,忽見大門走進來一個熟悉的人。
“菀兒。”謝懷玉欣喜的走上前,“我看著熟悉,果然是你。”
陸菀蹙眉,躲在拂曉身後。
他什麼意思?
在大庭廣眾之下攔著自己表忠腸?
是想惡意毀了她清白吧!
謝懷玉眼圈紅了,“菀兒,你我兩情相悅,你不要意氣用事嫁給死人來氣我好嗎?”
陸菀臉一黑。
醉月樓正值吃午飯的時候,一樓早就坐得滿登登的。
謝懷玉欲扯陸菀,拂曉瞪他,低聲喝道,“謝二公子請放尊重點!”
周遭都看了過來。
陸菀一身男裝,生得又豔麗。
謝懷玉也是出名的公子哥,很多人都認識,這麼大的熱鬨自然不會放過。
“菀兒,你聽我說!是我不好,你聽我解釋一句可以嗎?”謝懷鈺大聲哀求。
陸菀抬眸,靜靜看著麵前的人,她可從來沒見過這樣低聲下氣的謝懷鈺。
沒錯,他一向對她嗬護有加,但有時候她鬨脾氣,他也不會慣著自己,還會對她好一番說教,弄得她也覺得自己挺無理取鬨的。
有幾次因他對餘楚容過於親近而生氣,他就反過來教育她對妹妹要耐心嗬護,不要善妒。如果她再敢鬨,他索性就會故意和餘楚容談笑風生,故意不理她。
隻要這樣,她立刻投降,向他認錯。
然後他就義正言辭的教訓她,讓她要有宗婦的嫻順,謹言慎行,要有宗婦的度量。
還說晉文侯府乃侯爵世家之首,規矩比武安侯府還要大,武將出身的秦國公府都比不上,說晉文侯府祖先乃文豪,清貴世家。
她知道自己骨子裡有傲氣,因為外祖父和外祖母經常和她說,人要有風骨,不為媚俗不為權勢折腰。
但她失去母親後,總有一種要被人拋棄的孤獨感,她有種深深的害怕,害怕謝懷鈺不再理自己。
甚至她會做噩夢,看到謝懷鈺高高興興的推著餘楚容蕩秋千,她聲嘶力竭的叫他,他回頭沒了笑容,冷得讓她可怕。
然後,每次她都主動認錯,努力為他和晉文侯府做更多更多。
她嫁入晉文侯也就成了他的提線木偶,恨不得將所有東西都貢獻出去,以求得到他和謝老夫人的認可。
現在她忽然想明白了。
謝懷鈺就是用這種手段控製自己。
他天真的以為,她還是以前的陸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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