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爺簡單飲過一碗參湯後,把人叫到書房,關上門,仔細詢問。
“謝禮親自送到謝家人手上了?”徐老太爺問道。
兩名護衛便把趕到鬆江鎮高家村送禮之事,從頭到尾詳細說了一遍,聽得徐老太爺頻頻點頭,神情甚是滿意。
“你們此行差事辦的不錯,一會下去領賞。”
兩人麵容高興。
徐老太爺對最後二人未能知曉京衛府指揮使王翀出現一事,感到遺憾。
其中一人道:“那位王大人對謝將軍態度親和,我們兄弟二人感覺應該不是尋謝家不痛快,所以才離開。”
旁邊補充道:“謝將軍收了謝禮,多問了幾句少爺的近況,我們一五一十說完,謝將軍也不意外。”
徐老太爺撫須沉思道:“不意外,許是他心中有數。”
他抬頭看向二人,“如你二人親眼所見,謝豫川身上可有異常之處?”
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雙雙搖頭。
“謝將軍身上並無異樣,但那高家村的村民們,待流放之人的態度有點奇怪。”
“哦?怎麼個奇怪法?”
兩人把那日親眼所見,細細描繪出來,徐功樑不知聽到何處,矍鑠的眼睛突然迸發出一抹精光!
下人們走後。
徐家老太爺一個人躺在搖椅上,晃來晃去。
宮裡如今是看他們徐家也不順眼了。
如若這一次火苗燒到他們徐家頭上,百般辯解,垂死掙紮,不如借這鬨哄哄的一灘渾水,借坡下驢?
藏鋒守拙,靜待良機?
把徐肅放在登州,老太爺還是不太完全放心。
他停住搖椅,起身走到書案前,抽出一張北地輿圖。
“實在不行,給肅哥兒換個安全點的地方。”
此時,一路向南的徐肅,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來會如何拐向一條不歸路。
慶州驛站外。
歇了一宿的流犯們,吃過早飯收拾好後,原地戴上枷鎖坐在地上等著。
熊九山起早就去驛丞那裡拜見過。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慶州驛丞正在用早飯,見熊九山過來,滿麵笑容招呼道:“熊大人可用過早飯,清粥小菜勝在暖胃,來一點?”
熊九山拱手一番客套話,把大清早起床的驛丞哄得眉開眼笑。
簡短敘話後,驛丞抹了抹嘴,讓人給熊九山倒了杯熱茶,好心勸道:“熊大人,下官在這裡當差,多少辛苦不提了,就說這一天到晚迎來送往的的人有多少,我根本都記不清!”
“大人辛苦了。”
“辛苦談不上,不過人多口雜也不是一點好處沒有,就說這慶州前後的消息,官家驛站裡得的消息,還是要比那外麵市井之間的謠傳要確切的多,大人你說是嗎?”
熊九山飲茶細思,須臾會意笑道:“驛丞大人言之有理,熊某此次押解流犯人員眾多,責任重大,最擔憂的莫過於這前路的情況好壞,大人若不嫌棄下官莽撞,還望大人提點一二。”
慶州驛丞聞聽這話,又見熊九山十分上道的將“好處”悄然放在一旁。
臉上的笑容更親切了,“為官府行方便,那是自然的。”
不久後,熊九山從驛站走出。
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一臉寒霜。
回流放營地時,剛好跟站在大樹下的謝豫川對上視線。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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