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惱地瞪沈慕：兄弟，你過分了！
沈慕的唇角噙著一抹嘲諷：你過分的時候還少嗎？
喬飛羽氣哼哼：你這是罵我腦袋和屁屁裝反了嗎？
沈慕有恃無恐：你非要這麼想，我唯有讚成。
葉姝影順著石階往下走。
喬飛羽著急地追去，“你乾什麼？快回來！”
沈慕從他旁邊擠過去，也往下走。
喬飛羽迫不得已跟在後麵，“老慕，你們要去地下迷宮嗎？”
沒得到他們的回應。
他看著小影和老慕在暗影裡並肩而行，忽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有點般配，有點……
他們為什麼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
他用力地搖頭，把這些不該有的想法丟掉。
喬飛羽快步追上，擠到她身邊。
沈慕被他擠到後邊，無了個大語。
“這條密道要走一遍。”葉姝影解釋，“那凶手很聰明，若要找到他，還得去地下迷宮看看。”
“原來如此。”喬飛羽因為發現了德光殿的機關而興奮，“德光殿的機關設在拜凳，太顯眼了，凶手不擔心被你們找到嗎？”
“越是平平無奇的東西，越容易一葉障目。”她莞爾。
“很少人去德光殿，也沒人會坐在拜凳上，除了惠風會跪在蒲團上。”沈慕道，“設在拜凳上的機關很巧妙，跪著不行，要坐著才能打開機關。”
老喬發現這個機關，也算是歪打正著。
經過一道石門，便是地下迷宮。
他們吸取上次的經驗，每走一條通道都刻下記號。
如此，他們順利地來到大殿。
大理寺的幾個差役守在地下迷宮。
喬飛羽第一次來，好奇地到處看看、摸摸。
“這綢幔的綢子的繡工精美絕倫，是一二十年前的貢品。”
“這套羊脂白玉茶具，我記得昭雲公主府有一套一模一樣的。”
他滔滔不絕如數家珍，“這套羊脂白玉茶具品相極佳，是頂級羊脂白玉雕成的。你們彆看這茶具完好如新，但昭雲公主說過，二十多年前，先帝得到西域進貢的三套茶具，二十多年了。”
沈慕和葉姝影對視一眼。
凶手是皇室中人？或者跟皇家有關？
沈慕對凶手的推測，瞬間都打亂了，“你看看那張座椅。”
喬飛羽好似來到了自己的舒適區，不拘小節地坐下，摸摸扶手雕的九龍，以及四周繁複的圖案。
“鑲金嵌玉，金是赤金，玉是和田玉。這張座椅造價不菲。”葉姝影道。
“豈止造價不菲！”他忽然彈身而起，冷峻的眉宇流露出幾分惶然與恭敬，“這些圖案雕的是咱大周太祖皇帝征戰叛軍、十戰十勝的英勇事跡。”
他畢恭畢敬地躬身下拜，“不知者不罪，不知者不罪。”
沈慕隱在風帽裡的黑眸湧起暗潮。
扶手雕九龍，已是問鼎九五之尊的象征。
雕刻太祖皇帝的戰神事跡在這張座椅上，那不是直接宣告謀朝篡位嗎？
這凶手究竟是什麼人？
這時，葉姝影又聞到若有若無的玉蘭花香，循著香氣而去。
喬飛羽和沈慕跟在她後麵，走過一間間石室，最終停在一間石室前。
打開機關，他們走進去。
一襲灰色僧袍掛在木架上。
僧袍沾染了濃鬱的玉蘭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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