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凶手故意把僧袍掛在這裡,挑釁大理寺。”
葉姝影凝眉,凶手是要告訴她,他偽裝成僧人,就在白馬寺?
就在她的眼皮底下?!
突然,沈慕一把扯下僧袍。
喬飛羽驚叫:“你乾什麼……牆上有一幅字畫!”
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石壁。
半丈長的字畫是一幅狂草。
字詞不通,句意不暢,像是文墨不通的孩童隨意抄的一些毫不相關的字。
“這幅狂草狂放不羈,筆鋒大開大合,還不錯。”喬飛羽煞有介事地品鑒。
“癲狂的筆畫裡藏著幾分滅世的戾氣。”沈慕暗暗尋思,這藥蟲師寫得一手好狂草,也是難得。
“這幅狂草字畫,跟這間石室格格不入。”
葉姝影想到那幅空白的字畫,這幅狂草也藏著機關麼?
喬飛羽驚喜道:“有機關!”
她找到狂草裡的“焚”字,順著上麵的筆畫描摹一遍,但沒有動靜。
也是,一個字不可能用兩次。
“不是‘焚’,是哪個字呢?”他一動腦筋,腦仁就開始疼了。
“‘焚’和‘我’兩個字力透紙背,力道最重,而且最為疏放癲狂。”沈慕忽然道。
“試試‘我’這個字。”
葉姝影模仿“我”字的書寫筆畫,用手指在字畫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我”。
石牆轟然打開。
喬飛羽欣喜地笑:“成了!”
裡麵是一間窄小的密室,什麼都沒有。
一個男子靠牆而坐,嘴角溢出烏血。
顧舉人!
沈慕內心的震動無法言表,凶手當真是他?!
喬飛羽憤恨地拽住顧舉人的衣襟,“你為什麼殘忍地殺害那些姑娘?”
顧舉人噴出一大口烏血,身軀一顫一顫,嘴裡發出“咯咯”的聲音。
“你說不出話嗎?”葉姝影把喬飛羽拉開。
“咯咯……”顧舉人點頭。
“你煉製‘相思引’要做什麼?”
“咯……咯……”
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嗬嗬地喘氣,眼裡流淌著赤紅的血水。
沈慕在他的周身大穴點了幾下,延緩劇毒攻心,“你想說什麼?”
顧舉人好像沒那麼痛楚了,眼裡好像充滿了千言萬語。
“用手寫。”
葉姝影覺得他的眼神怪怪的,不是服毒自絕的人該有的視死如歸。
他的手指沾了自己的烏血,顫抖著在地麵寫出第一筆。
橫,撇……
寫的是“不”。
這時,他氣若遊絲地倒下,抽搐著閉了眼。
沈慕揣測道:“顧舉人看我們的最後一眼好像在說,他不想死。”
“他是凶手,當然不想死。”喬飛羽頭頭是道地分析,“他有同夥,或者上峰,上峰把他毒死,他不甘心唄。”
“有幾分道理。”葉姝影喃喃自語,但又覺得不儘然。
“若顧舉人不是凶手,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會死?再說,你畫的畫像就是顧舉人啊。”
“殺人要有動機。顧舉人殘害那幾個閨秀,隻是為了得到她們的處子血,煉製‘相思引’嗎?”
沈慕讚同她說的動機,“顧舉人畫出明遠大師的畫像,但隻有三四像,因此你另畫了一張更像的。那時你已經懷疑顧舉人。”
葉姝影點頭,“但是,我們找到顧舉人時,他恰恰中毒而死,我感覺有一種被安排找到凶手的感覺。”
而且,他們找到凶手過於順利,反而更加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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