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墨玉是戶部侍郎,散朝後便回到戶部官廨處理公務。
他看見飛羽帶著葉姝影前來,又驚喜又詫異。
三人來到外邊,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說話。
她見四周無人,把此行的目的和盤托出。
“大哥,你好好想想。”
喬飛羽給他使眼色,無需忌憚那些紈絝子弟的權勢。
喬墨玉想了片刻,提供了幾個人名。
葉姝影認真地記錄在案,每個名字都附帶詳細的家世背景。
“小影,你查歸查,但務必保重,凡事三思而後行。”
喬墨玉素來沉穩,再三地叮囑他們。
他們離開戶部時,臨近午時。
喬飛羽提議到酒樓吃飯,她眸光一轉。
“二表哥,不如玩個更刺激的。”
“你想玩什麼?”
“洛陽城的紈絝子弟、權貴公子,最喜歡去哪個地兒消遣?”
“那自然是承歡山莊……”他突然反應過來,“你想去承歡山莊?”
“這時辰,那些貴公子都睡醒了嗎?”葉姝影惆悵地問。
“承歡山莊是洛陽城首屈一指的銷金窟,要提前三五日預定才有雅間,午時不到大堂就滿座,這會兒我們想進去,都沒桌席給我們吃飯。”
“你堂堂大理寺少卿,就沒有一點手段?”
“必須有!”喬飛羽得意地眨眼。
他見她穿勁裝,一頭青絲束成高馬尾,不是大家閨秀的裝扮,不太會遭人覬覦,也就不那麼擔心了。
葉姝影卻走進一家成衣鋪子,挑了一身藕荷色挑金鳳尾裙換上,梳了淩雲髻。
他不敢置信地問:“小影,你想乾什麼?”
她俏皮地眨眨眼,買了幕籬戴上。
承歡山莊位於西市,占地極廣,跟權門府邸的規模相差無幾。
主建築是一座五層高的彩樓,還沒進去就已經把人震撼住了。
喬飛羽來承歡山莊辦過命案,這裡的管事金三娘認識他。
金三娘給他幾分薄麵,答應在二樓的通道臨時擺一張小桌,設了屏風。
這位置不錯,可俯瞰一樓大堂全景。
葉姝影一邊吃鮮果一邊看著大堂的動靜。
此時,大堂人聲鼎沸,琴簫悠揚,舞袖飛舞。
年輕的姑娘們旋轉、飛躍,媚眼如絲。
男人們喝彩、叫囂,在酒色的作用下放飛自我。
不過,那些權門貴公子都在樓上的雅間裡玩樂。
葉書影心想,必須想個法子看看那些權門貴公子在雅間玩什麼。
喬飛羽喝了兩杯茶水,想去茅房。
可是,不能讓妹妹孤身待在這兒。
他憋呀憋,狠狠地憋著。
過了半晌,他翹起二郎腿。
過了片刻,他側過身子皺著眉頭。
又過了須臾,他攥著拳頭麵不改色。
葉姝影撲哧一笑,“二表哥,你快去吧。”
“你千萬不要走開,我很快回來。”
喬飛羽如箭離弦地飛奔離去。
她吃了一顆葡萄,看見幾個錦衣公子陸續進來,金三娘極儘熱情地接待。
丫鬟陸續把美酒、菜肴、茶點和瓜果送到雅間。
咦~這倒是個好法子。
這時,葉姝影聽見前方的雅間傳出杯盞摔碎的聲音。
“賤骨頭,竟敢抓傷本公子的臉!”
一個衣衫不整的姑娘倉惶地跑出來,疾呼救命。
一個穿著棗紅色錦衣的公子追出來,一把拽住她散亂的發髻。
葉姝影眉心一擰,棗紅色錦衣!
那公子把那姑娘按在牆上,啪啪地甩了兩巴掌,撕爛她本就破損的紗衣。
“把她扔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