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周元駭懼地搖頭,“草民沒有殺人……”
“你是侯府管家,握著她們的賣身契,掌控著她們的生死,不是你還有誰?”
“真不是草民……草民勤懇半輩子,好不容易爬到管家這位置,怎麼會親手毀了自己?”
一道悲沉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八年前的翠絲,五年前的香草,四年前的小夕,還有其他姑娘。不要以為她們在湖底化作白骨,我們就查不到她們的身份。”
沈慕閒適地坐在太師椅上喝茶,銀色風帽遮掩了他的容貌,使得他的語聲有一種震懾人心的神秘與詭譎。
“我們訊問了侯府二三十個下人,不少人都供述,這些姑娘遇害前接觸的最後一人都是你。我們大可不必訊問你,更不需要你簽字畫押,便可將你定罪,斬首示眾。”
“不是草民……草民冤枉……”周元有氣無力地喊道。
“你說冤枉就冤枉嗎?再不招供,我就不客氣了!”喬飛羽怒極地把烙鐵放進火盆裡再燒一燒。
“嘴這麼硬,好好‘伺候’他。”
沈慕漫不經心的聲音回蕩在昏暗的死牢。
喬飛羽陰鷙的冷笑聲桀桀桀,把紅彤彤的烙鐵狠厲地燙在周元的腰腹下方。
淒厲的慘叫聲似要刺破屋頂。
周元痛苦地掙紮,麵龐猙獰扭曲。
殮房裡,葉姝影畫像,少少恢複顱骨。
她們隱隱聽見從大牢傳出的慘叫聲,卻無動於衷。
“倘若周元不招供,如何是好?”少少問道。
“名冊記錄了每個仆人的家址與來曆,派人去請這些姑娘的家人來洛陽。”葉姝影看著頭骨人麵像,好似看見了一個個鮮活的姑娘。
雖然她們出身寒微,乾著粗重的活兒,但生前遭受了淩辱和虐打,以至於沉屍湖底多年而無人發現。
世間每個人,無論高低貴賤,都有資格得到公道正義。
過了兩盞茶的功夫,喬飛羽氣哼哼地過來,說周元嘴硬得很,不招。
酷刑輪著上了三四種,他吊著一口氣,隻說冤枉,不說其他。
喬飛羽氣得不輕,也苦惱得很,想不到法子撬開周元的嘴。
“連嫌犯的嘴都撬不開,你這張嘴除了吃吃喝喝,還是吃吃喝喝嗎?”少少嘲諷道。
“你行你上啊!”他想到前不久說過的,今日不懟她。
“若我撬開他的嘴,你當馬給我騎!”
“隻要你讓他招供,可以吩咐我做任何事!”
“老娘讓你瞧瞧,刑訊逼供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少少誌在必得地挑眉。
“二表哥,你吩咐人去找三位死者的家人,把他們接到洛陽。”葉姝影道。
“我已經吩咐差役去辦了。”沈慕無聲無息地走來。
她一愣,銀孔雀當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少少湊過來悄聲問道:“這位大理寺卿為什麼穿得這麼騷包?”
“因為他是一隻騷包的銀孔雀,估計快開屏了。”
“哇哦~”少少知道他武藝不俗,倒是想跟他比試一下拳腳。
過了兩盞茶的功夫,一個獄卒急匆匆地奔過來,“大人,不好了。嫌犯死了。”
喬飛羽正在吃鮮果,聽了這話差點噎個半死,“哪個嫌犯?”
獄卒回道:“大人您今日押回來的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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