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姝影笑得差點兒滑到地上。
喬飛羽用力地把小骨頭扔在地上，氣急敗壞道：“老慕，你這是……”
“那塊骨頭隻是堵住你的鼻孔，已經是手下留情。”
沈慕悶沉的嗓音透出一絲不悅。
喬飛羽：“……”
你拳頭硬，你說什麼都對！
“喬弱雞變成了喬慫包。”少少樂不可支地打趣。
“小影，他們都欺負我。”
喬慫包委屈地過去，蹲在葉姝影的身邊求安慰。
葉姝影摸摸他的頭，“嗯，挺可憐的。”
他噘著嘴點頭，眉眼皺巴巴，“他們每日都欺負我，我是受氣包嗎？”
沈慕看著她摸喬飛羽的腦袋，全身的筋骨登時緊繃起來。
心頭冒出一股把他的頭砍掉的衝動！
少少也伸手摸喬慫包的腦袋，低聲道：“喬綠茶，若你練成黯然**掌，就有底氣跟他杠一杠。”
男人呀，茶起來沒女人什麼事。
喬綠茶拍開她的手，不讓她摸。
沈慕漠然地轉身，“有事跟你說。”
喬綠茶不情不願地跟他走，來到東廂房。
“你休想公報私仇！我寧死不屈！”
喬綠茶正氣凜然地梗著脖子，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方才小影摸他的頭，老慕親眼目睹，一棵檸檬樹從生根、發芽到長成參天大樹，最後開花結果，片刻之間走完了一生。
沈慕：“……”
老喬這副欠揍的樣子，他更想揍了。
“近幾日，小影有沒有問你關於我的事？”
“你？”喬飛羽摸著下巴琢磨道，“問沈大公子的事，還是問大理寺卿的事？”
“隻要她問了，都行。”
“有倒是有，不過……”
“不過什麼？她問了什麼？”沈慕心神一緊，迫切地追問。
喬飛羽見他這般緊張，猜到了幾分，“小影忙於查案，都沒時間睡覺，哪有功夫想你的事？”
沈慕知道被他耍了，大手搭在他的肩膀，猝然使力。
喬飛羽的五官扭曲起來，用力地掙脫，退開兩步。
“逗個樂子嘛，瞧你這較真的德行，以前你不是自詡灑脫不羈嗎？”
沈慕摘了風帽，靠在貴妃榻上。
他清楚地知道，再也灑脫不起來了。
小影把他的心填滿了，他無時無刻地想跟她在一起，做什麼都行。
他感受到這份情愫的沉重與歡愉，更感受到男女情愛的苦惱與美妙。
“老慕，你要欺瞞小影多久？”喬飛羽忽然正經起來，“她遲早會發現你的秘密。
“……我也不知。”沈慕一向行事果斷，唯獨這件事，猶豫不決。
小影已經知道他中了陰陽雪，也看到過他毒發的樣子。
然而，他真正毒發的模樣比她見到的更可怕。
再者，他三千銀發太過特彆，她能接受他這樣的怪物嗎？
她本就不喜歡他，再看見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是不是被嚇得大哭，逃離得遠遠的？
沈慕不敢賭，更不想打破眼下他們的關係，不願失去她。
也許他欺瞞不了多久，但他想著，能拖延一日是一日罷。
喬飛羽猜到幾分他的心思。
說實話，年少時第一次認識他，看見他一頭白發，嚇得連續幾夜都做噩夢。
可是，若他真心喜歡小影，就必須以真麵目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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