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姝影問少少:“沈慕臟腑裡殘留的劇毒陰陽雪,會致使烏發變白嗎?”
少少驚異不小,“我沒聽說過,但陰陽雪是天底下最奇詭的奇毒,不是不可能。不過,沈大公子不是一頭烏發嗎?”
葉姝影又問:“你不是內功深厚嗎?若你烏發變白,有沒有一種厲害的功法,把白發短暫地變成烏發?”
“我沒聽說過這樣的功法,但也許是我孤陋寡聞,不表示沒有。”少少不由得好奇,多多為什麼問這種奇奇怪怪的問題。
“倘若中了陰陽雪,烏發會不會變白,內功修為深厚,能不能使白發短暫地變黑。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你幫我查查。”
“好。多多,你去哪裡?”
“我回廂房畫像。”
少少見她步履匆匆地走了,沒跟著去。
多多畫像的時候,不喜有人打擾。
廂房,葉姝影拿著炭筆,雙目微閉。
腦海裡浮現出沈慕那張貌若謫仙的容顏,又閃現一張戴著銀色蟬翼麵具的臉……
不多時,她從容地下筆,畫了一張又一張。
因為過於專注,天光暗淡下來都沒察覺。
直至夜幕降臨,她才停下來。
四張畫像,四副麵孔。
第一張,沈慕的畫像。
第二張,沈慕戴著銀色蟬翼麵具的畫像。
第三張,銀孔雀戴著銀色蟬翼麵具的畫像。
第四張,銀孔雀的畫像,她幻想中的模樣。
葉姝影把第一、第四張放一起,把第二三張放一起。
沈慕和銀孔雀,兩人容貌的相似度高達九成。
他們戴麵具的模樣,無論是臉型輪廓,還是骨、肉的分布,更是幾無區彆。
她凝眸看著畫像,眸色越來越冷。
不過,也不能草率地斷定,他們是同一人。
畢竟,銀孔雀的畫像加了她的主觀想象。
還需鐵證。
亥時正,喬飛羽終於回來了,累得癱倒在太師椅上。
陛下的批複是,後日斬立決。
“皇帝陛下還算秉公持正。”少少啃著椒鹽豬蹄。
“為什麼不是明日?”葉姝影問喬飛羽。
“都要斬首了,總要讓郭傑輝在行刑之前見家人最後一麵。”喬飛羽想起自己的指責,打了雞血似的起來,“小影,我送你回府。”
“今夜我少少一起留守大理寺。”她看少少啃得香,也拿了一塊豬蹄啃起來。
“那我舍命陪小影。”今夜這麼重要的時刻,他怎麼能缺席?
沈慕進來時,看見這三人各占一個山頭,以各種姿勢啃豬蹄。
敵人都要殺進來了,他們竟然有閒情逸致啃豬蹄。
喬飛羽指著油紙裡剩下的一塊,“老慕,還有一塊,特意留給你的。”
少少和葉姝影對視一眼。
喬弱雞忒損了!
剛剛,他撿了幾塊骨頭拚湊著放在油紙裡。
少少竊竊偷笑:高冷的銀孔雀應該不會上當吧?
葉姝影也有點期待:銀孔雀不笨,但可能眼神不太好。
“你自個兒吃吧。”
沈慕隨性地揮手,廣袂一掃,一塊大骨頭帶著兩塊小骨頭,齊刷刷地飛到喬飛羽的麵上。
小骨頭堵住喬飛羽的鼻孔。
大骨頭砸在他的下巴。
那張油紙,輕飄飄地落在他的頭頂。
他被砸了個懵逼,畫麵靜止了似的。
大骨頭掉落在地,小骨頭堅強地堵住他的鼻孔。
少少爆笑,花枝亂顫,“鵝鵝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