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沈慕走進大牢,看見蔡誌安躺在稻草堆上。
“本官已經找到蔡誌堯等人的屍體。”
蔡誌安聽見腳步聲,但一動不動地躺著。
聽見這句話,他迅猛地起身,抓住鐵欄激動地問:“誌堯在哪裡?我要見他。”
“若你配合問案,我可以帶你去見他。”沈慕森冷地眯眼。
“昭雲公主把誌堯藏在哪裡?你們把昭雲公主抓起來了嗎?”蔡誌安越發的亢奮,抓著鐵欄的大手青筋暴起。
“昭雲公主已認罪,明日斬首示眾。”
“斬首……”蔡誌安的眼裡湧出悲涼的熱淚,“誌堯,明日昭雲公主被斬首,你就可以安息了。”
“你如何認識徐越、羅小梅和孟娘,又如何謀劃鬨市**,慫恿他們燒死自己,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沈慕冷厲地挑起劍眉。
“等昭雲公主這個喪心病狂的凶手死了,我便一五一十地告訴大人。”蔡誌安冷漠地退回去,坐在稻草堆上。
“本官不是受害者,有的是時間等。你何時交代清楚了,本官再將凶犯斬首。”沈慕似笑非笑,“本官大可回稟陛下,此案還有幾個疑點沒有厘清,不急著行刑。”
“是嗎?”蔡誌安並沒受到半分威脅,好似篤定他說的是玩笑話,“那就看看洛陽百姓對大理寺包庇昭雲公主會不會民怨四起。”
說罷,他安之若素地睡了。
沈慕沉沉地看他半晌,終究離去。
他來到榮安侯府,化作一道鬼
魅般的黑影,潛進采薇苑。
少少驚覺有人闖入,迅速來到外邊,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便默默地回寢房。
葉姝影沐浴後,早早地睡下。
蔡誌堯和徐墨等人傷痕累累、慘不忍睹的屍首,在腦海裡回蕩。
揮之不去。
她索性起身,點了燭火,坐在書案前,閉目冥想。
死者身上的每一道傷痕,每一處斷裂,都是他們絕望的哭嚎和呐喊。
曆曆在目。
不多時,葉姝影睜開雙目,快速地畫起來。
沈慕站在西窗外,疑惑地看著她。
小影在畫什麼?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葉姝影畫好了,“進來吧。”
他失笑,跨過西窗進來。
三千白發飛揚,似有晶瑩的夜露灑落。
“你畫的是誰?”沈慕溫潤的目光落在畫像上,一個年輕男子的畫像。
“睡不著,隨便畫的。”她把畫像折起來,左手撐在書案上,清俏地凝視他,“你不回去歇息,來我家乾什麼?”
“……我想你。”
他伸手撫觸她的雪腮,乾澀得喉結滾動了一下。
葉姝影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嗬欠,軟糯地嘟囔:“怎麼你一來,我就犯困?我去睡了。”
“好。”
沈慕忽然把她抱起來。
她驚愕地看他,“我一沒崴腳,二沒受傷,三這麼近,你抱我乾什麼?”
“我想抱你到床榻。”
他穩穩當當地抱著她,盯著她水潤的粉唇。
誘人得很。
“你我已經退婚,你半夜爬窗進我的寢房,這是要毀了我的閨譽嗎?”閨
譽什麼的,葉姝影並不是那麼在意,隻是找個借口懟他。
“我毀了你的閨譽,便把你娶回去。再者,你邀請我進來的。”
“你可以滾了。”她氣惱地抿嘴。
“引狼入室,狼聞到了秀色可餐的味道,不飽餐一頓怎麼會走?”
沈慕的眼裡湧起暗潮,沉啞的語聲彆有一種撩人的性感。
葉姝影察覺到他的眼神帶著前所未有的侵略性,試圖下來。
他把她的腦袋按過來,深深地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