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揚州時,葉姝影根據煙煙的描述,畫了神秘買主戴著半邊麵具的畫像。
一早,她畫出了神秘買主頭臉的畫像。
之後,她快速地洗漱、吃飯,趕去大理寺。
葉洛風送她到府門,看見沈夫人帶著不少丫鬟、小廝趕到。
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下聘呢。
顧千帆拉著葉姝影的小手,眉目間布滿了疼惜。
“小影你怎麼瘦成這樣?一定是小慕沒好好照顧你。”
“我昨夜吩咐灶房燉了人參燉雞,你要多吃點,補補身子。”
“還有,你和小慕的婚服昨兒做好了……”
“沈夫人,雞湯我帶到大理寺喝。”葉姝影不好拒絕她的心意,“晚點我回來了,會試試婚服的。”
“昨夜你們才回洛陽,今日應該歇一日。再說,你要顧著肚子裡的孩兒……”
“沈夫人,我的肚子裡全是案情,沒有孩兒。”葉姝影笑吟吟道。
顧千帆:“???”
葉洛風一臉懵逼,妹妹懷孕了?
沈慕疾步走來,眉宇輕攏,“母親,小影還沒嫁進沈家,不要亂說壞她清譽。”
顧千帆猛地意識到自己過於著急了。
未婚先孕對女子是莫大的傷害。
她不能讓小影因自己急於想要孫兒而備受議論和嘲諷。
“小影,是我思慮不周,我對不起你。”
“無妨,消除了誤會便好。”葉姝影莞爾道,“那我和沈慕先去大理寺了。”
“好,婚期將至,你要保重身子。”
顧千帆看著他們上了馬車,
走遠了,這才收回目光。
葉洛風客氣道:“沈夫人,不如到府裡詳談。”
她含笑點頭“好。我替你們的母親為小影準備了婚服,你瞧瞧。”
“讓您費心了。妹妹的婚服應該由我這個兄長為她準備……”
“你是男子,尚未娶親,不了解姑娘家的心思。我祭拜疏月時特意問了,她同意我為小影準備婚服,也算是為你母親了了一樁心願。”
“多謝沈夫人。”葉洛風拱手一禮,眼眸濕潤了。
……
沈慕看了神秘買主的畫像,臨摹了二三十份,吩咐差役,暗中追查此人。
葉姝影道:“如今有兩條線索,一是畫像,二是淩霜兒、柳氏等人用的香品。”
他頷首,“若神秘買主真是此案的真凶,定會遮掩容貌或是喬裝易容。暗中尋查此人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
“淩霜兒、柳氏、羅氏等人用的是同一種香品,但在她們的寢房,我沒聞到類似的香氣。”
她相信自己的鼻子,若她們的香粉、香膏、香球或熏香等物裡有此香,她一定會聞到。
沈慕道:“我們去街上賣香品的鋪子看看。”
葉姝影正有此意。
獄卒來報,顧千鴻要見沈慕。
他前往大牢,看見顧千鴻仰頭望著那一方小小的天窗,一束陽光正好落在他胡須拉雜、憔悴粗糙的臉龐,憂鬱裡帶著幾分天真。
在牢房待了幾日,倒是長胖了。
“小舅舅,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小慕,你告訴我,
霜兒真的死了嗎?”
顧千鴻抓著鐵欄,眼裡布滿了傷感的血絲。
沈慕頷首,“此案的幾位姑娘都死了,至於死因,大理寺正在調查。”
“死了,死了……”
顧千鴻頹然地踉蹌著後退,跌坐在硬木板床上。
眉骨酸澀,熱淚湧出。
沈慕理解他的心情,想必很矛盾吧。
雖然小舅舅看透了淩霜兒水性楊花的本性,但付出的感情不可能很快收回來。
曾經最愛的女子死於非命,他傷心難過、悵然若失是人之常情。
“你想看看她嗎?我可以安排。”沈慕問道。
“不必了。”顧千鴻沙啞道。
人都死了,有什麼好看的?
徒增傷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