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飛羽哭喪著臉,“疼疼疼,你輕點。”
葉姝影用熟雞蛋在他額頭的腫脹部位輕輕地滾動,“凶手犯案又不是你能阻止的,陛下怎麼能用茶杯扔你?”
“陛下不是故意的,想必是怒極攻心。我是大理寺少卿,陛下隻能拿我出氣。”他想到老慕不在,雙劍合璧隻剩下一劍了,“小影,你有把握十日內破案嗎?”
“必須有。”她寬慰他,“我和少少雙劍合璧,洛陽無敵。”
“好,我給你們倆打雜。”喬飛羽惆悵地歎氣。
洛陽又發生驚天大案,老慕卻不在。
也不知他何時才能回京。
可是,喬飛羽又希望老慕不要回來。
小影看見老慕,必定要遭受二次傷害。
那筆賬,他遲早要跟老慕算清楚!
少少走進來,“喬弱雞,你被誰爆頭了?”
接連剖了十具屍體,渴死了,她回來喝杯茶水。
“我堂堂大理寺少卿,誰敢傷我?還能有誰?”
喬飛羽也不知怎麼回事,近來黴運連連。
在陶家吐了個乾乾淨淨,進宮後額頭就頂了個包。
反正,自從少少來到大理寺,他就沒好過。
一定是她克著他!
“驗屍有發現嗎?”葉姝影問少少。
“沒發現。”少少的美眸含著幾分疑惑,“沒外傷,沒針眼,無毒,也沒中迷藥之類的藥物。我剖了陶大人、陶夫人和陶良辰等十具屍體,臟腑正常,胃裡也無異樣。”
“他們是在生前被砍掉頭顱的嗎?”
“是,但我不確
定他們是在清醒或是昏睡或是半睡半醒的情況下被砍了頭顱。”
“凶器是什麼?”喬飛羽一想到那些血淋淋的頭顱就瘮得慌,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和霍刀這種級彆的身手,用極其鋒利的刀或劍,可以造成屍體上那種較為平滑的切口。”少少冷冽地眯眼,“前提條件是,殺人時沒人看見,否則會有動靜。”
葉姝影記得,陶家的左鄰右舍都沒聽見喊叫聲、呼救聲。
那麼,凶手每殺一人,都沒被府裡的其他人看見。
少少又道:“凶手殺人又快又狠又準,否則很容易驚動其他人。”
喬飛羽認真地問:“你能做到這麼完美的犯案嗎?”
她想了想,慎重道:“沒試過,不知道。但對凶手來說,我覺得是一個極大的考驗。要在短短時間內接連砍掉五十多人的頭顱,是一種極限挑戰。”
“把陶家滅門,除了深仇大恨,我想不到其他可能。”他皺眉,“那個鮫人被陶良辰欺辱得很慘,雖有仇恨,但不至於殺人全家吧?”
“假設凶手是那個鮫人,她應該身手不錯,或是精通神秘的術法,才能屠了陶家滿門。”葉姝影瞳眸一轉,分析道,“可是,她有術法,或有武藝,那夜為什麼會被陶良辰抓回來?”
“她中箭受傷,沒能逃過陶良辰的追捕,不是不可能。”少少道。
還有一點無法解釋,既然鮫人受傷了,為什麼她的房間沒有半點血跡?
值房靜默了半晌。
喬飛羽道:“此案太過蹊蹺離奇,雖有不少疑點,但我覺得,鮫人應該就是凶手,而且不是有兩個目擊證人嗎?鮫人被欺辱後,身子複原了,便有能力報仇,反殺陶家全家,接著飛走了。”
少少譏諷道:“你覺得你家陛下會信你這些毫無理據的鬼話嗎?滿朝文武會相信怪力亂神之語嗎?”
“陶大人為官如何?”葉姝影問道。
“陶大人任職光祿寺卿將近十年,頗得陛下信任。”喬飛羽娓娓道來,“他為官清廉謹慎,從來不結黨營私,跟其他大臣的交情都是泛泛。他侍奉陛下勤勉儘心,十幾年來兢兢業業。隻不過……”
“聽起來他官聲不錯,怎麼養出陶良辰這個畜生?”少少不解地問。
“陶大人恪儘職守,大多數時間都忙於公務,家宅便交給夫人和陶老夫人打理。陶老夫人溺愛嫡長孫陶良辰,而且極其護短,陶夫人實在沒法子,索性撒手不管,儘心培養次子陶良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