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烈的力道把葉姝影壓製得無法動彈。
兩隻手好似被鋼鐵牢牢地焊在牆上。
腰好像被一塊堅硬的大石擠壓成紙片兒。
嘴唇痛死了,無休止的切割、碾碎,把她整麻木了。
眼前這個野獸,嘗到一點甜頭就迷失在癲狂混亂裡。
“裴野,你夠了!”
葉姝影咬牙恨恨道,“你再這樣,我不會再見你,更不會幫你!”
裴野終於停下來,低著頭喘著粗氣。
“對不起。”他砂礫般的嗓音含著幾分無辜。
“你是不是把我當作你喜歡過的姑娘?”她摸著發紅的手腕,很疼。
“……算是吧,你給我的感覺……跟她有幾分像……”
他把隻有手掌長度的匕首放在她手裡,“我不會再這樣了,若我再冒犯你,你用匕首刺我。”
葉姝影收下匕首,“我走了。”
裴野道:“對了,我發現大理寺可能有細作,你查查吧。”
“你怎麼知道?”她不可思議地轉身。
“滿朝文武,乃至整個洛陽城,有什麼事是鬼麵閻王不知道的?”他冷冷道,“大理寺查辦的每個凶殺案,從線索到凶手,我都知道。”
“大理寺有沒有細作,我會不知道嗎?你一個外人,又是如何知道?”
“你和沈慕聯手查案,斷案追凶的本事的確無人能及,陛下也相當滿意。”裴野道,“但你們沒發現,凶手的布局、殺人手法越來越精妙、高明,說明對方對你們的了解越發透徹,對你們查案的步
驟、習慣,甚至是推演,總能精準地預判。”
“你的意思是,大理寺有對方的耳目,把我們查案的步驟、習慣,告知對方?”
“沒有最好,若是有呢?”
葉姝影心神凜然。
前一樁連環凶殺案偵破時,沈慕跟她提過,懷疑大理寺有對方的耳目。
他還說,要找個恰當的時機把細作揪出來。
隻是,沈慕去了外地,她飽受打擊,回到大理寺不久就發生了陶家慘案,完全忘了這回事。
“我有分寸。”
葉姝影離去。
謝地護送她離開,自然,還是要蒙住雙眼。
少少、喬飛羽左等右等,終於把她盼回來了。
“多多,你的嘴怎麼又破了?”
少少一瞧便知,分明是被人親腫的。
會不會是指揮使裴野欺負多多?
可是,多多不是那種任人欺負不出聲的人。
“上火,沒事。”
葉姝影在值房找出一份案卷,把不三不四叫進來。
吩咐他們:“這份案卷跟陶家慘案有關,非常重要,你們送到閻王殿。”
他們哭喪著臉,“卑職不知閻王殿在哪裡。”
“你們送到雲來茶樓便可,自會有人去取。”她再次強調,“若是弄丟了這份案卷,這份差事就不要乾了。”
不三不四警醒著去辦。
少少好奇地問:“多多,陶家慘案相關的案卷不是早就被鬼麵閻王的人搬走了嗎?怎麼還有?”
“我又去了陶府,發現了新線索,給指揮使看看。”
葉姝影拍拍肩膀,“我累死了,你
給我捏捏。”
少少體貼地給她按捏,卻聽見她刻意壓低的聲音。
……
不三不四來到雲來茶樓,把案卷交給掌櫃。
掌櫃把案卷收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
不多時,他去茅房。
幾個夥計都忙著,無人顧及櫃台。
一個中年男子走進來,體格偏瘦,個子不高,穿著尋常的褐色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