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抱著曾藜,另一隻手用儘全力拽住了韁繩,可即便如此,張楚騎的這匹馬,還是蹚進了水裡,幸虧這條河不算太深,又在剛下水的時候止住了,不然的話,非得下去泡個澡不可。
但曾藜騎的那匹馬就沒那麼幸運了,衝進水裡之後,又往前跑了好幾步,才堪堪停下,大半個身子都被淹了,這會兒正高揚著頭,不安的掙紮著。
張楚長出了一口氣,剛剛要不是他的動作夠快,曾藜這會兒已經掉下去了。
低頭看了一眼,曾藜被嚇暈了,正靠在他的懷裡,但一隻手卻下意識的緊緊抓著他身上鎧甲的縫隙。
調轉馬頭上了岸,下馬將曾藜放在了地上,扒拉了兩下,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再看還在河裡的那匹馬,這會兒隻剩下一個腦袋在水麵上了。
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張楚抬頭看去,隻見一輛越野車,正高速朝他們這邊疾馳而來。
“張楚,張楚!”
車還沒等聽聞,張一謀便推開車門,跳了下來,連滾帶爬的到了張楚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除了披風被河水打濕了,倒是沒發現有不妥的地方。
“沒……沒事吧!”
張一謀說著,又看向了還躺在地上的曾藜。
“曾藜她……”
“沒事,被嚇暈了!”
呼……
聽到這話,張一謀也長出了一口氣。
“確定沒事?”
“沒事!就是那匹馬……”
曾藜的那匹馬也被驚著了,慌不擇路的,隻顧著往河水的深處走。
張一謀趕緊招呼著過來。
這個時候,救護車也到了,跟組的醫生、護士,趕緊將曾藜抬上車做檢查。
跟張一謀一起來的人,也準備好了繩子,正要下河,卻被張楚給叫住了。
馬這會兒還驚著呢,要是不熟悉馬習性的人過去套繩子,萬一馬再受驚,在水裡給人來上一腳的話,非得把人給踢壞了不可。
“我去吧!”
張楚說完,脫掉了身上的盔甲,拿過繩子,也不理會張一謀的阻攔,直接跳進了河裡。
那匹馬要是再不抓緊就上來的話,非得淹死不可。
張楚比彆人更了解馬的習性,而且,他更懂得馬的珍貴。
放在以前,一匹這樣的好馬,差不多相當於士兵的第二條命。
好在這條河不算太寬,張楚遊到了馬身邊,先安撫了一番,雖然騎在了馬背上,將繩子栓好,指揮著岸上的人用力拽。
河底的淤泥很深,折騰了差不多兩個鐘頭,才把馬給弄上了岸。
曾藜此刻也蘇醒了,見自己在車上,便知道有驚無險。
暈倒前,她最後的意識便是被張楚給拽了過去,想到那個懷抱,不禁俏臉發燙。
“剛才怎麼回事兒?馬怎麼就驚著了呢?”
回去的路上,張一謀才想起來詢問。
“誰知道呢,可能是意外吧!”
張楚沒說是曾藜的問題,馬的肋部是很脆弱,且敏感的,像曾藜那樣,死夾著不放,馬不受驚才怪呢。
既然有驚無險,張一謀也就沒再問。
耽擱了這麼長時間,眼瞅著天都要黑了,回到片場之後,張一謀直接宣布了收工。
“怎麼樣?沒事吧!?”
張紫怡見著張楚,第一時間跑了過來,她問的自然不是張楚,而是曾藜。
“嚇著了,彆的沒事。”
聽到張楚這麼說,張紫怡也放下了懸著的心,又去了救護車那邊探望曾藜。
曾藜受了驚嚇,雖然身上沒受傷,可回到酒店,張一謀還是給她放了一天假。
“張楚,今天的事……謝謝你!”
如果不是張楚的,曾藜也不敢想象自己今天會怎麼樣。
說不定掉進河裡,真的就給淹死了。
死過一次的人,更加明白死亡的可怕,要不然她也不會被嚇暈了。
“沒事兒,無論是誰,我都會去救。”
曾藜聞言,心下一陣黯然,她知道,張楚這麼說是在和她撇清關係呢。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
曾藜說完,便帶著助理回屋了。
“說說,怎麼救啊?英雄救美,她沒說要以身相許啊?”
曾藜剛走,張紫怡就開始泛酸了。
“這麼說有意思嗎?當時那種情況,還顧得上想怎麼救,你剛才不是挺緊張的,生怕她出事嗎?這會兒又說這個,真是什麼醋都吃。”
張紫怡白了張楚一眼:“我吃醋還分時候?現在是覺得我沒意思了?誰有意思?曾藜?你說,你現在要是挾恩圖報的話,她會不會……呀!你乾嘛啊!”
話還沒等說完,張紫怡就被張楚一把扛在了肩膀上。
“放我下來!”
啪!
張楚抬手,照著張紫怡的腚就是一巴掌。
走廊裡,還有不少同劇組的人,見狀一個個趕緊仰頭看天,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這倆人的關係,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是咋回事。
而且,所有人都懂,有些事,自己看見就行了。
心照不宣!
“這麼多人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