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前,林危奔回府,帶來敵襲的消息;
與此同時,褚念善帶了口信,說是京城已經派兵,帶兵的是晉王。
“周子晉不是已經……怎麼會是他?”
姬偃師聽得一愣一愣。
林之語:“李代桃僵,是江家的拿手好戲。”
姬偃師爆了句粗話:“大秦,居然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林之語的目光,如刀如刃:“他們沒有接到江州探子遞來的消息,自然是有所提防。
此舉,是要真正的周子晉,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內。”
一邊的倒弄火藥的趙三妹道:“晉王是假的晉王,我們不是有個真的皇帝?”
林之語點頭:“哥,帶我去郡守府邸取個東西。
三妹,一個時辰後,把火藥運往城門,周霆琛知道怎麼做。”
孕吐加上水土不服,讓她整個人在短短幾天內瘦得脫了相。
趙三妹心裡沒底:“你這是要替汪正德守城門?
他在江州多年,親信無數,底下的人,怕是不會信!”
林之語:“他們會信的。”
將士的骨血是熱的,甘做刀下鬼,不做亡國奴。
現在缺的,不過是殊死一搏的勇氣。
林之語閉眼坐在馬車內,細細整理著思緒。
怎麼會突然打過來?
七萬大軍浩浩蕩蕩,守城的人一點懷疑都沒有的嗎?
林危罵了一句:“怕是一早就埋伏在外麵,汪正德這個賣國賊,爺爺我今天就取你的狗命!”
鞭子一揚,馬車衝去郡守府邸。
車停,下車。
門口的小廝來不及通傳,林危就一把將他推開:“姓汪的,滾出來!”
林之語由小荷扶著,亦步亦趨走在身後。
一路闖進正廳,無一人來攔,也無一人敢攔。
這一身騰騰的殺氣,怕是湊近了,都要挨上一巴掌!
正廳,隻剩汪正德一人,桌子上放著兩杯新茶,像是一早就知道他們會來。
“小林將軍?”
汪正德眼皮一掀,“二位若是為了城門的事情而來,那就請回吧。
國有國運,壽數將近,不是你我二人可以阻攔的。”
“放你娘的狗屁!”
林危爆出一句粗話,把桌子一掀,任由上麵的東西劈裡啪啦砸在地上。
“汪正德,事到如今,你裝什麼裝?你當老子沒帶過兵,打過仗?”
似乎猶不解恨,林危兩步上前,扯起汪正德的衣領。
“和西戎勾結,你他媽真是好樣的!”
“哥哥,鬆手!”
林危鬆了,手卻按在腰間的劍柄上。
“小林將軍,大軍壓境,總比現在半死不活來得好。”
汪正德的嘴角抽動了幾下,引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林危磨了磨後槽牙。
“西戎士兵趁著開春水暖,走水路繞後攻打江州,沒有數月,是完成不了的。
你有數月的時間傳信,可你沒有,而是任由他們渡河,任由他們安營紮寨。
為什麼?汪正德,你給老子一句準話!”
汪正德:“有些事,不是一句為什麼,就能說得明白!”
林危:“不問為什麼,又何來明白?”
年輕的將軍眼中燒著一團火,死死盯著麵前的這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眼裡,同樣有一團火。
“我們汪家人,講究的是一個有仇必報!”
汪正德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笑。
林危還想說什麼,此時一隻素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的喉頭滾了幾滾,往旁邊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