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官人!”武大點頭哈腰,一臉討好之色。
西門慶點點頭,轉身便走,等走出百步外,腦海中潘金蓮幫武大收拾衣衫的動作,怎麼都抹不去。
西門慶捏著大餅,一時之間,竟然發現不餓了。
等回到家中,戴安早就等在門口,直接接過大餅。
“送你吃了!”西門慶說了一聲,“夫人呢?”
“夫人剛才在午休,這會剛醒,正在廳中喝茶。”戴安小心說道。
這戴安是西門家的仆從,更是西門慶的心腹跟班,毫不誇張地說,西門慶從事的大小事情,都有這個人的參與。
此人在西門家中,更像是一個管家一樣的角色,甚至很多人都要看他的臉色,不敢小覷他。
西門慶點點頭,徑直到了廳中。
“大官人回來了,吃點茶嗎?”
吳月娘坐在位子上,柔聲說道,這吳月娘生的端莊,相貌好看,最關鍵有一股平和的氣質,隻是看一眼,都忍不住在他身上停留。
西門慶盯著桌子上的糕點,順勢拿起三個,便一口氣吃完。
“味道不錯!”西門慶吃完之後,誇讚說道,還要去吃一個。
“這都是糯米食,吃多了容易脹氣,都感人還是節製一些。”吳月娘勸說道。
西門慶停了一下手,還是縮回去,節製就是惜福,有些時候,吃太多,對身體的健康並不好。
“聽夫人的!”西門慶咧嘴一笑。
吳月娘道“相公今日遇到什麼事情嗎?”
“怎麼?”西門慶疑惑道。
“我見相公眼中有光,嘴角揚起,像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吳月娘小心說道。
“哈哈哈!”西門慶搓手道,“哪有什麼開心的事情,這日子就是這樣,越發枯燥。隻是每天見到夫人,我便是開心的。”
“相公說笑了!”吳月娘小臉一紅,顯然是心頭發甜。
西門慶果然很會哄女人歡喜,他喝了一口茶,起身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屋睡會。”
“那等到晚飯,再讓人來喊相公。”
西門慶點點頭,徑直回了屋子,等他一躺下,卻怎麼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潘金蓮的模樣。
他隻覺得渾身燥熱,好像有一股欲火,怎麼都無法清退。
第二天,西門慶一起床,隨便吃了一點,尋個由頭,便急匆匆到了潘金蓮住所。
他在門口轉了一圈又一圈,卻見不到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美人。
西門慶歎了一口氣,徑直來到對麵的茶館,一屁股坐下。
王婆悄咪咪走來,調侃道“這是怎麼了?唉聲歎氣的,這眼圈怎麼都黑了啊!看樣子,那對麵的姑娘,著實讓你寢食難安啊。”
西門慶也不遮掩,自嘲道“乾娘啊!昨晚我哪裡睡得著,那金蓮的樣子,便是在我麵前舞動不休,好似把我的三魂六魄都給收走一樣。”
王婆哈哈大笑,好似早有所料,隻是道“你昨日送我的銀子,我都是想了一宿!你要先聽,還是讓我先給你泡茶?”
西門慶眼珠一轉“你這茶樹有什麼講究?”
“老身既做茶水生意,也是做媒人,若是大官人下定了心思,找上老身,那就是找對了人!隻是做事情,得有始有終,老身隻是牽線搭橋,大官人若是好上了,後麵的事情,須得擺平妥當,莫要牽扯到老身頭上來。”王婆肅然說道。
西門慶道“那就上茶水,此事定要細細說來,方才穩妥。”
王婆這才放心,轉身沏茶,等把茶水斟滿一杯,推到西門慶身旁。
“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還要依靠你了。”
西門慶道“乾娘,我在這陽穀縣廝混多年,一步步做到今日身家,難道你覺得我是個說話不算數的?”
“那倒不是!隻是能夠跟隨大官人身後,便是做個奴仆,那都是他的福分,定能夠在大官人身後學到本事!”這馬屁拍的高明,落在西門慶耳中,原本還有幾分不滿,這會全部煙消雲散。
這王婆的確有些本事,三言兩句,愣是把西門慶的胃口給釣得足足的。
西門慶坐立難安道“乾娘,隻要你把我這事情說成,昨日的條件一並都答應你。”
王婆道“這勾搭女子的事情,光是靠某一樣,那是極難的。最好是五樣俱全,那便是容易的很。”
西門慶來了興致“哪五樣?”
王婆神秘兮兮道“潘驢鄧小閒!”
“何解?”西門慶一臉疑惑。
王婆道“這潘驢鄧小閒,可是男男女女中的關鍵。這第一得是有潘安的容貌,也就是你得長得好看,第二,你得跟驢一樣大,那物件得行,第三嘛,要有那鄧通般有錢,第四件,小,這個小是什麼呢?便是要綿裡藏針,還要有忍耐性子,得有哄勁,第五個,你得有閒工夫,便是找女人,沒有時間糾纏,如何拿下?
光是三言兩句,早上說一句,晚上又說了一句,怎麼能拿下?”
西門慶自言自語道“好一個潘驢鄧小閒!”
他一個人低語一陣,忽而抬頭笑道“乾娘,若是真的說來,這五樣東西,我還都有。這第一嘛,我這相貌雖然比不過潘安,但是在這陽穀縣,我也算是俊秀之人,第二,我這下身,雖不是驢子,但是也是一條好龜,第三,便是我這家中,錢財自然比不過鄧通,然而在整個陽穀縣,我西門家也算是富戶!
便是這忍耐勁,那金蓮若是打我一百拳頭,我都能忍耐,若是她不高興,我一樣能從早哄到晚上,至於這第五嘛!
換做我往年時候,那時候忙著做生意,還真的不得空閒,可是這兩年,家業漸穩,根本不需要操心具體事物,店鋪中都有掌櫃等人操持。
所以這第五,我也是很有空閒的。乾娘,你不要猶猶豫豫了,我西門慶都不怕,你還怕什麼東西?
不就是那武鬆嘛,他一個小小的頭,能耐我何?我京城那也是有關係的人,再說了,此事隻要隱秘一些,又有哪個知道?我聽說,那武鬆最近怕是要公乾,隻怕沒時間回家了。”
王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彆的不擔心,還真的有些懼怕那武二郎。
那小子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還真的邪乎乎的,好似在她脖頸轉圈,怎麼看都覺得邪性。
可是想到西門慶答應的那些事情,尤其是兒子的前途,王婆還是心動了。
“大官人,既然你都這麼乾脆了,把話兒也說得這麼明白,我也不藏著掖著,隻說一件事,你還得答應我!”
西門慶道“還有什麼事?”
“這男女之事,使起錢來,便是不能吝嗇,而且有時候,你花了一百兩銀子,往往就再差那麼一點就行了!你若是停了,那事兒反而成不了。”
“也對!這事情我答應你,你隻管說該怎麼做,一個女人,我若是扣扣索索,那便不是西門慶了。”西門慶身子往後一靠,滿是自信。
王婆聽到這話,登時鬆了口氣,馬上道“若是大官人肯花錢,老身便有一計,便讓大官人能夠與這雌兒會上一麵。大官人,你肯依我嗎?”
西門慶哈哈一笑,這王婆還在試探他啊!
“乾娘啊,你隻管說什麼,我都依你!你隻管放心。”
王婆微微一笑“即使如此,大官人先回家吧!明日再來,我們細細來說。”
西門慶臉色一變“乾娘,你這吊人胃口,實在不妥當,今日我都來了,隻管說來,莫要等明日了!明日有明日的事情,莫要耽誤便是。”
王婆道“大官人,你這就是怨我了!便是我這計策,總得抽空安排一二不是?我今日尋買一些東西,送到金蓮那邊去,等把事情談妥了,又將大官人介紹過去,想必那娘們一定想見你!
等到明日,我在來安排你們會麵。”
“妙計妙計!你這麼一說,我便是明了,你先等我一陣!”西門慶也是經商的,豈是尋常人。
當即起身,直接到了綢緞店鋪,買了綢緞,又買了好布,又讓店家送到茶水坊。
等西門慶回來時,東西早就放好,西門慶又取出十兩銀子,遞給王婆。
“明日我再來!不可再拖!”
王婆又得了一錠銀子,知道不能再熬了,再熬下去,這位大官人隻怕要露出獠牙了。
這麼一想,王婆道“明日我定與你辦妥當!”
“好!隻要能與那金蓮見上一麵,定會讓他對我動心!”西門大官人頗為自信的說道。
“那大官人隻管等著好消息吧。”
西門慶站起身,想到“潘驢鄧小閒”,終究是忍耐住,起身便走。
王婆站在原地,捏著手中的銀錠子,心情頗佳。
這兩日的功夫,賺的錢比茶水賣得都多。
還是伺候有錢人來錢快啊。
王婆坐在店中,等到那武大出門,便將綢緞提著,徑直到了潘金蓮門口,輕輕一敲門。
“金蓮啊!我是隔壁的王婆啊!你開開門,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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