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無需自證,”韋不琛說道,“隻是崔家娘子其人頗有些心機,陸執筆若隻詢問她一家之言,恐有偏頗。”
陸錚眼前浮起那個八百個心眼子小丫頭的模樣,必須承認韋不琛識人無誤。
他仰頭飲下一杯水酒:“是嗎?我看她挺蠢的,要議親了,還敢去九春樓。”
一說起此人此事,韋不琛實在是目不忍見,耳不堪聞:“一個女子不在家好好待著,做出如此多的傷風敗俗之事,簡直是亙古未聞。”
“韋使者一身正氣,自是見不得這樣的人。但不巧的是,在下也是這樣的人。”陸錚半笑不笑地說著。
韋不琛怎會不知,卻道:“當時情況緊急,她自稱縣主兒媳,指揮使自然是要救的,陸執筆既得聖人信任,想必會如實上稟。”
“既然使者說到此事,陸某就多問一句:你們莫非不知道沈延尚未娶親?又或者,救她時,你們已確定她就是縣主未來的兒媳了?”
韋不琛劍眉微動。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說不確定,繡使有罪,說確定,又要背鍋。
當然是確定的。但怎麼知道的呢?為縣主開了案牘庫查生辰?
這是更大的罪過,沒有人擔待得起。聖人與太後是母子,總不會撕破臉皮,若事情追究起來,繡衣直使隻能背這口黑鍋。
可聖人總不能將直使裡的幾百個使者都殺了或放了,有人必須付出代價,這個人自然不能是自己。
“皇親之事,豈敢托大?”他如是說道。
陸錚沒有追根究底:“請轉告指揮使大人,請他儘可放心。銀台司辦案,觀其言,聞其聲,審其行。今日陸某問話時,那崔小娘子言語流暢,神態自若,一邊說還一邊吃鹽水鴨信,沒有矯飾之嫌。”
韋不琛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