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人彙報說:陸錚問完話就走了。崔禮禮留在浮思閣,吃了一碟鴨信,兩顆獅子頭,一盤煮乾絲,就著一碗粳米。
有時候查案,也要從飲食來佐證,若焦慮不安,食量會銳減或暴增。
既然問不出什麼來,指揮使的話也帶到了,韋不琛便起身告辭。
從藍巧兒的香房出來,天色黑沉,長廊上點著一排鮮紅似火的花燈。酒色正酣,花客們正摟著花娘們三三兩兩地往香房走。
他極不耐這樣的場景。
酒色財氣,是人間最齷齪的欲念。
他大步走在花燈下,想要快些離開這花花綠綠的樓閣,卻被人一把拉住。
“韋使者?”那人腳下虛浮,一不留神,自己絆了自己一腳,酒氣混著脂粉氣衝著韋不琛撲了過來。
他的眼眸一冷,退了兩步,這才看清那人是刑部的李主事。
此人曾與他的父親有十年的共事之誼,所以他沒有冷著臉離開,而是耐著性子行了一禮。
李主事紅著臉,用長長的小指甲剔牙:“韋使者怎麼一個人?沒有花娘陪你嗎?來來來,下官請客,”
又對身邊的花娘道:“你去找幾個漂亮懂事的,好好伺候使者,都記在本官賬上。”
說罷,他將指甲裡剔出的菜葉彈飛。
韋不琛隻覺得一陣反胃,生怕他用那隻手來觸碰自己的白衣,退一大步:“韋某還有要事要辦,失陪了。”
“小韋——”李主事喊住他,因著喝了酒,說話也大膽了些,絮絮叨叨地說起舊事來,
“我每每想到你父母走得早,就有些愧疚,你說你從小就在刑部裡呆著,這麼好的苗子,怎麼就進了繡衣直使了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