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欒驚慌失措地抱著琴,依在崔禮禮腳下,仰起頭,眼眸裡儘是惶恐:“東家,奴的琴弦從來沒有斷過,方才那一聲著實嚇著奴了......”
看著“嬌弱無力”的小倌,崔禮禮有些乏味:“下去吧。”
舒欒不願意走,輕輕牽著她的羅裙:“奴不是故意的。東家彆不要奴——”
春華擋在姑娘身前:“我看吳掌櫃恐是最近事多,忘了調教你們,一點規矩都沒有,東家讓退下,你倒還貼上來了。”
又投給拾葉一個眼神,拾葉立馬將舒欒提溜起來。
崔禮禮竟不忍心,膽子小又不是他的錯,想要討自己歡心,也不是他的錯,便和聲細語道:“去把琴修好,下次彈給我聽。”
得了這句話,舒欒心裡才踏實一些,抱著琴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
樓下動靜愈發大了。
春華出去又回來道:“姑娘,樓下那人一來就說要找您,吳掌櫃攔著,他就掀了桌子。您看可要報官?”
崔禮禮摸著腰間的紅福袋,心定下來了。
偃建寺方丈不早就說自己還有一難?等了這麼久,七夕都快到了,他們不出手,自己還覺得奇怪了。
“走,隨我下去看看。”
剛下樓梯,就看見大堂滿地狼藉,杯碗瓢盞碎了一地,吳掌櫃和幾個小廝的臉上都掛了彩。
一個年輕男子坐在椅子上,身邊站著四個幫手。
那男子悠哉地捧著茶碗,嘴裡不知吃的什麼,滿嘴血紅。
見到她來了,那年輕男子吐了一口血色的唾沫,露出黢黑的門牙褻笑:“崔禮禮,你可終於出來了。”
崔禮禮沒有理他,反倒低聲問拾葉:“這幾個人你打得過嗎?”
“他們很弱。”拾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