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預備如何查呢?”春華跟在崔禮禮身後,惴惴不安地進了九春樓。
進了屋,關上門。崔禮禮將拾葉取回來的瓶子拿出來仔細查看了一番。
與剛才太醫局熟藥所用的紅色封蠟不同,瓶口的封蠟殘餘是棕色。瓶底還掛著一些殘餘的殷紅粉末,底耶散。
崔禮禮有些猶豫不決。
這個證物該如何交出去,交給誰?陸錚?韋不琛?還是直接送到京兆府?
光交一個證物也無法置十七公子於死地。直接帶京兆府的人去宣溝巷,又極易走漏風聲。畢竟他背後還有宣平侯府撐腰。名門不會看重他一個庶子的性命,可看重的是整個家門的榮辱。
崔禮禮決定再去一趟宣溝巷。
走進後院去尋拾葉。哪知一進去,小倌們不是哎唷哎唷地坐在地上,就是漲紅了臉咬著牙扛米袋子,兩條腿忽閃得像搖扇子一般。
“東家,不行了,受不了了。為什麼要扛米袋子?貴人家也不需要我去做粗活吧?”
崔禮禮笑道:“兩袋子米,可不就一個人的重量嗎?那日如柏可是將女貴人抱出九春樓的,你們要有這力氣,就不用練。”
小倌們一聽,頓時又來了精神,哼哼哈嘿地扛起米袋子來。
“拾葉,你跟我走。”崔禮禮招招手。
主仆三人上了馬車。
天擦黑時,車在宣溝巷前一個路口就停了。
還未走進宣溝巷,就一股濃烈的魚腥氣味撲麵而來。
魚攤零零星星地收攤了,魚鱗,魚腸,魚膽,花花綠綠地四處散落,有幾隻野貓兒正叼一條爛魚打架。
漉漉的地麵,分不清是泥還是魚血,又或是其他。踩上去滑膩膩的,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