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日過了,還不發喪,擺在哪裡都化做一灘臭水了吧。
一個庶子,即便是自作孽不可活,宣平侯府也定是要找補回來的。
這不關乎人命,隻關乎家族臉麵。
所以小侯爺包宗山才會瘋了一般,想法子把崔家往死裡弄。
然而聖人將十七公子弄到刑部去,又莫名其妙地死了,這背後究竟有何深意呢?
見她不說話,陸二倏然湊過來,輕笑了一聲:“你可害怕了?”
崔禮禮微微垂首,思考了一陣,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平靜地說著:
“我不知今日會見你,沒有帶回春膏和匕首。回春膏的藥瓶和封蠟都能跟宣溝巷的瓶子對得上。這藥聞起來大腥的補血之藥,若不知用法,恐無人會想到是底耶散。”
陸錚沒打算放過她,俊臉湊得更近了,戲謔地看她:“你怕還是不怕?”
崔禮禮抬眸凝視他良久,一本正經地道:“陸大人,你下次彆戴這個青玉冠了。頭上頂著綠,說出去丟人。”
窗畔一陣秋風吹過,竹葉娑娑,燕雀喈喈。
屋內的氛圍有點凝滯。
他本是想要逗她的,反倒被她取笑了。
陸二公子摸摸自己的玉冠,勾起一個唇角,壞笑著拔掉冠上的青玉簪,插在崔禮禮的發間,挑釁地看著她:“你頭上也有點綠。”
他得意地笑著抽身站起來。
無聊。
崔禮禮抬起手,摸向發間,摸索著想要取下來。
陸錚一掃調笑的顏色,取出一個青瓷瓶,放在她麵前。
又正兒八經起來:“瓷器局我已經著人去查了,兩年前禮部確實訂過這樣的藥瓶。”(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