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二的手指並未碰到她的唇,停留在紅唇前的半分之處。
崔禮禮的目光不自然地就被他的手吸引了去。
手指修長,指甲乾淨,手背的青筋凸起得恰到好處。
衣襟和袖口是暗綠的滾邊,細看袖口,才發現暗紋繡著的是婆娑竹影。
頭發用竹紋青玉冠束著,又簪了一根竹節紋樣的翠玉長簪,與他這一身青竹的長衫相得益彰。
即便不說話,他的眉眼也含著溫情,薄唇似笑非笑地勾著。
昂然的身姿,再配上這張風流倜儻的臉。
這樣的人,才會引來寡婦為他投繯,千金為他跳湖吧。
至少傳聞是這麼說的。
崔禮禮盯著他的手指,有點惱火。
要不離遠點,她也不至於盯得這麼費勁。要不就乾脆碰到,她就可以張開嘴,咬他一口。
這樣的手指,咬起來應該是有嚼勁的。她不禁這樣想著。
很快,那根手指撤了回去。
“嗯,除了失血,沒有太大的問題。”陸二將她的手放回原位,“這點血,你吃兩副李大夫開的藥就好了。”
他打量了一下她,嘖嘖道:“還是要多補補,不然衣裳都撐不起來。”一說到這個,他腦子裡蹦出高慧兒的模樣,不由地搖搖頭。
“陸執筆這醫術可是跟著木匠師父學的?”崔禮禮的惱火還沒下去,忍不住就想要惹他。
陸錚哈哈笑著,撿起窗欞上散落的枯竹葉,隨手折成一個箭頭,又搓碎了:“我原是擔心你餘毒未清,現在看來,你恢複得很快。”
他說什麼?擔心她?崔禮禮不怎麼信。正色問道:“十七公子的死因,刑部追查得如何了?”
“我又不是刑部,如何知道。”他拍拍手上的碎葉片,坐下來,“宣平侯府一直沒有發喪,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