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跟我去上藥。”
崔禮禮福至心靈地拉著仲爾進了自己房間,順手還帶了一瓶燙傷藥。一進屋,還“砰”地一聲,反手將門關上了。
仲爾一直垂著頭,被關門聲嚇了一跳。崔禮禮又來拉他的手,他縮了縮:“怎好勞煩東家,我自己來吧。”
“你彆多想,九春樓的所有人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崔禮禮刻意笑得彆有用心一般,“我是你東家,你就得乖乖聽話。”
仲爾隻好緩緩伸出手去。
這一伸手,崔禮禮才明白他為何一直退縮。
剛才沒仔細看。這手上竟密密麻麻全是陳年舊傷,無一處完好之處。似有燙傷,也有割傷。好在他生得白淨,不仔細看,傷口不明顯。燙傷的紅腫反而顯得那些舊傷愈發猙獰起來。
她心頭一顫,抬手替他仔仔細細地上了藥膏,輕輕撫著那些經年的傷口:“這都是之前那個富戶弄的?”
仲爾的手微微顫著,他不願回想,可傷口終將伴著他一輩子,又怎能忘得掉?
往事曆曆在目。蠟燭、鞭子、夾子、刀子、針,還有好多他說不出的東西。
他不願伺候,那人也不急,每晚將他綁在床上,各種器具一通折騰。
他叫得越淒慘,那人就越高興。
崔禮禮捉住他的袖子,往上一撩,不由地倒抽一口涼氣,又問了一句:“身上也是?”
他沉沉地點了一個頭,緩緩拉開衣領。
那些傷口更長,更扭曲,更猙獰!還有一些剛剛愈合的新傷,新長了肉,粉粉的嫩肉布滿了胸口。
簡直是禽獸!畜生!
崔禮禮皺著眉看著這些傷口,想起弘方的那一串人骨佛珠,心中冒出“人間煉獄”四個字。若有誰覺得歲月靜好,花好月圓,隻能說他們幸運。
可這世間不幸之人十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