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陽皺眉喊道:“仔細些!我的畫!”
崔禮禮快步走進去,隻見這偏廳不大,四四方方的,沒有什麼陳設,牆上掛滿了人像,窗戶大大開著,顯然有人從窗戶裡跳出去逃走了。
元陽始終不放心,也過來看,見牆上掛的畫軸被吹得翻來覆去,一邊喚了兩個宮人來關窗戶,一邊將畫軸逐一翻過來,嘴裡還罵老十:“這個小兔崽子。叫他仔細些,叫他仔細些,就這樣仔細的嗎?!”
崔禮禮垂下了眼眸。
看樣子,那人跟元陽公主走得很近。就算是個玩笑吧,隻是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差點讓自己被驅逐出去。太學雖受禮部管轄,但何聰的地位並不在祖父之下,所以娘去送壽禮,何家才有底氣將她攔在府外,還羞辱了一番。如果不是自己今日急中生智,隻怕也要受一通何家的酸氣。
瑪德走進來,見屋內掛的畫,都是畫的同一人,無所顧忌地問:“殿下,這是畫的誰?”
元陽抬起手輕輕撫著畫像上的人,歎了一息:“先夫。”
頓了頓,她又道:“說起來,還要感謝崔姑娘的那酒。”
瑪德不知這一段連忙問道:“什麼酒?”
“先夫離世後,我找了不少人畫他,就是畫不對他的模樣。所以他的畫像上都沒有眉眼。”元陽取來一幅畫像,緩緩展開,“自從喝了九春樓那一碗‘三年在忘’,我竟突然記起他的樣貌來。”
崔禮禮抬眼一看,畫像上的男子長得十分端正,臉也方方正正,濃眉大眼,是個英俊男子,難怪公主念念不忘。隻是這模樣似乎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
可她怎麼會見過駙馬呢?前世沒見過,今生更沒見過。
瑪德湊過來:“什麼酒這麼厲害?我也要喝。”
“你喝那個做什麼?”崔禮禮按下疑惑,隻笑著應道,“九春樓的酒那麼多,一年四季皆有新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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