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黎明,樹葉上凝著細細的白霜。
崔禮禮醒來時,身上蓋著毛毯,篝火的柴火添得足夠多。樹下卻沒有陸錚的身影。
昨晚他似乎有些生氣。難道是自己**熏心,冒犯到他了?
春華和臨竹騎著馬循著陸錚留下地記號趕了過來。
春華一下馬就撲過來檢查崔禮禮有沒有受傷,見她完好如初,才抹了眼淚:“這些黑心肝的,死了算是便宜他們了!”
臨竹沒有看見陸錚,便道:“崔姑娘,昨晚抓的那個人,奴帶回去連夜審了,已經招了,宣平侯沒有直接出麵,應該是遣了身邊的人找的他們。這二人在江湖上有些名氣,專乾收錢殺人買賣。您看怎麼處置?”
“殺了吧。彆留全屍。”自己這條富貴又美麗的小命,來之不易。有人想殺她,她不會心慈手軟。
臨竹諾了一聲,又看看四周,仍舊沒有陸錚的影子,莫非公子與姑娘昨晚談得不好?
“不知我們公子休息得如何?他趕了幾天幾夜的路呢。”
崔禮禮一愣,原來不是湊巧,又問道:“我也正好奇,他不是在泉州嗎,怎麼突然出現在京城?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昨晚上終歸是浪費了。
臨竹猶豫了一番,才決定替公子說句話:“公子一看姑娘的信,就知道要出事。原本追著底耶散的箱子,也讓鬆間頂上了。騎著馬奔了幾天幾夜,愣是沒休息。又去銀台司,查了姑娘馬車出城的記錄,這才追過來的。”
話音一落,陸錚來了。
昨晚他就看見附近有農戶,方才趁著崔禮禮熟睡,去農戶家買了些乾糧和一塊乾淨的布,準備釘在車門上,這樣進城,好過人人都知道車裡坐著的是崔禮禮。
見崔禮禮定定地望著自己,他下意識地看向臨竹,不會胡亂說了什麼吧?臨竹有點害怕,給春華使了一個眼色,接過陸錚手裡的布,說道:“春華姑娘,請你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