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順帝冷冽的目光掃向謝敬才:“不動崔家。”
袁欣傑心領神會:“那微臣這就去查底耶散。”
宗順帝頷首:“朕已讓銀台司去查了。此事不要驚動繡使。袁卿,你去尋汪忠成。”
袁欣傑領命而去。
謝敬才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跪下來:“聖人,扈家是先帝——”
“先帝已經不在了!!”
聖人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他站起來,緩緩走下台階,踢踢那些賬簿和算盤:“你不要總想著在崔家身上撈錢。”
謝敬才後背一涼,額頭點著地:“臣萬死不敢做這樣的事!”
“不敢?”宗順帝冷哼了一聲,站在謝敬才的腦袋前麵,扔了一個卷宗,“崔家被查緡時,你在做些什麼?不要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
謝敬才連連磕頭:“臣對聖人絕無二心!求聖人明察!”
“堂堂一個京城首富,被戶部一個小小的查緡官弄到縣牢裡,沒有人撈。你以為就沒有人懷疑了?!”
“臣知罪,臣知罪!臣隻是擔心被人翻出來他與臣的關聯,影響了聖人。”
門一開,冷風灌了進來。
常侍弓著身子上前扶著宗順帝跨過門檻,聖人的聲音充滿無邊的威嚴:“謝敬才——不要弄到最後,讓朕抄了你家!”
謝敬才打開卷宗一看,冷汗濕透了衣裳。
這是銀台司的記錄,寫了十來條他的罪狀,第一條便是私販馬匹。
宗順帝緩緩走著。
扈家,異姓王。老頭子留下這個禍患多少年了。當初他剛剛繼位,要借扈家的勢,如今扈家愈發得意起來,甚至對旨意也要過問一二。
宣平候的案子一報上來,扈少毅就來了,捏著底耶散說事。宗順帝沒有拆穿,
要殺就殺了吧,包宗山死了,戶部查緡的位置騰出來,安插新人是個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