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禮禮從窗台上緩緩滑下來。這才留意到地上滾著好多個酒瓶。
“你酒量可真好。”
陸錚看她,“臨竹今晚不該叫你來,我還有事要出去。”
“他說你喝多了,讓我來瞧瞧。”崔禮禮將酒瓶一個個地撿起來,“你要去查那些馬?”
“對。”
她立馬跳到他眼前:“我要去。”
剛才陸錚提到了兵部,她就想起父親從樊城牢獄出來後,提到過兵部的謝大人。她還查過那謝大人,是兵部駕部司的郎中。如今扯到兵部,又是馬匹,她總覺得這事與崔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行。”
“你剛說了,我是你們銀台司的人。”
他說的是“我銀台司的人”,不是“我們銀台司的人”。兩個意思根本不一樣。
見他不回答,崔禮禮又湊著腦袋過去聞聞陸錚身上的酒味,“還說我呢,你這酒氣,誰三裡外都聞得到。”
“我去換身衣裳,你不要跟過來。”陸錚點點她,一邊解開身上的長袍帶子,一邊往屏風後走,“彆偷看。”
聽著屏風後悉悉梭梭的聲音,崔禮禮不屑地嘁了一聲:“九春樓裡好看的多了去了,你的‘陸夫人’抱著我哭,說我是她的活菩薩。說:‘早知有如此活色生香的日子,想什麼陸錚啊’!”
陸錚聞言笑笑,看著屏風上的剪影,小腦袋正在往屏風的夾縫緩緩挪動。
他忍住笑,假裝板著聲音:“不許偷看!”
那腦袋立刻擺正了位置,不服輸地道:“太虛武館的學徒百十來個,我可都看過。”
陸錚穿衣的動作一滯,笑意漸漸淡去,將夜行衣的腰帶緊緊一係,走出了屏風,對她道:“你穿的是淺色衣裳,夜裡容易暴露,還是回家去吧。”
說罷,拉開門走了出去。
候在遠處的臨竹和春華連忙跟了上來。見公子臉色不好,臨竹暗暗看向崔禮禮,試探著問:“崔姑娘這是要跟著公子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