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過山丘,夕陽斜掛天際。
霞光四溢,金輝灑落,宛如錦繡天衣,漸漸鋪滿蒼穹。
歸鳥撲棱著翅膀,繞著樹梢盤旋,尋找著最易棲身的樹枝。
“啪嗒”一聲,有人摔了東西。
“哪個不知死活的摔了聖人的碗?!”李內官尖著嗓子厲聲喝道,目光在周圍掃視。
有個小宮娥跪在地上,抖如篩糠,不住磕頭。草地軟綿綿地,也磕出了血:“李內官饒命啊,饒命啊!”
隻見一個小宮娥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不住地磕頭,草地軟綿綿的,她的額頭卻已磕出了血痕。
她顫抖著手指,扒開綠草,露出了一個碗口大的洞來,聲音顫抖道:“李內官饒命啊,饒命啊!奴婢剛才被這個絆倒了。”
不過是個兔子洞,但李內官怎麼可能允她再尋托詞?就算是真的,也得償命,他眯起眼睛,冷冷地下令:“來人,抓下去打五十大板!”
說著幾個內官便上前來抓那小宮娥。幾個小內官聞言,立刻上前欲抓那宮娥。
恰巧宗順帝從帳子裡出來,小宮娥猛地掙脫了內官的鉗製,跌跌撞撞地往宗順帝那邊撲了過去,跪在他腳邊,連連磕頭:“聖人,求聖人開恩!饒了奴婢的命吧!”
宗順帝身邊的顏貴妃麵色不豫。
現在合宮都知道了聖人喜歡臨幸宮女,尤其是腰肢纖細的。
雲美人、小菱,都是細腰。這宮女相貌也就普通,定然也是故意的,將那腰肢也勒得很細,胸脯還鼓鼓囊囊的。
一個端碗的宮女也敢往聖人跟前湊。實在是不知死活。
顏貴妃彎下腰,玉手抬起那宮女的下巴。
宗順帝見她額頭磕得血汙,不由地想起雲美人當初在禦花園裡磕頭,也是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
“叫什麼名字?”顏貴妃問道。
她的手指冰涼如玉,讓楚兒感到一陣寒意:“奴、奴婢楚兒。”
“多大了?”顏貴妃問道。
“十四。”
“怪可憐的,”顏貴妃站起來,挽過宗順帝的手臂,將自己的柔軟貼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聖人,不如就饒她一命,留在臣妾身邊,臣妾調教一番,便懂伺候人的規矩了。”
這話說得曖昧,又帶著試探。
宗順帝抬起眼皮看向她:“愛妃當真心善。”轉過頭對常侍道:“按宮規處置。”
顏貴妃勾唇一笑,看向早已癱在地上的楚兒。
見顏貴妃沒有跟上,宗順帝又轉過身來拉她:“走,喝酒去!”
按照芮國皇家春獵的規矩,開弓酒宴置在草地上,君臣,父子,圍坐在一起,喝酒,吃肉,女眷們不得同席,單獨坐在另一邊。
但是顏貴妃除外。
聖人的女人,自然不與女眷們等同。
“聖人至——”
常侍喊道。
眾人起身跪拜行禮。
顏貴妃被宗順帝牽著手,一步一步掠過眾人的頭頂。
除了皇後,她是芮國最尊貴的女人。
她端著蓮步,儀態萬千,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臣子、將相、公侯、皇子、甚至——燕王,都跪在腳下。
她已經是最尊貴的女人了。
皇後鳳冠上的珍珠,不就被聖人摘下來送給小菱了嗎?小菱將那幾顆珠子穿做**索,係在腰下,每日取悅聖體,聖人得了快活,**得流連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