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劈裡啪啦說了一長串,越說,心越急。
陸錚創造了一個舍身救父的功勞,又替自己吸出蛇毒,如此深重的兄弟之恩,偏偏還要背負上奪妻之罪。
他早就說過,崔禮禮是個洪水猛獸,當真不假!
思及此,左丘宴看慣風月的臉上,有些惱怒的漲紅。
“哎呀!你把我給你的珊瑚串還回來!”他懊惱地拍拍床,又牽扯了傷口,長長地嘶了一聲,“事已至此,我定然會親自去跟陸錚賠罪。”
陸錚是個平日好說話,生氣要殺人放火的性子。
這麼大的事,他決不能抵賴。
先把信物要回來,在去找陸錚負荊請罪。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崔禮禮似乎明白過來,站在帳中微微一笑:“殿下,昨夜我不曾見過你。興許你送給了彆人。”
左丘宴搖搖頭,十分篤定地道:“除了你,還有誰能跟我在——”
說到一半,見崔禮禮聽得十分認真,杏眼裡閃爍著強烈的好奇之光,他頓時住了口。
莫非當真不是她?
“殿下不妨說清楚在何處,我也好確定去過沒有。”崔禮禮愈發好奇了。看這樣子,昨晚作戰之處,絕非尋常之地。
“當真不是你?”左丘宴挑起眉毛看她。
崔禮禮抿唇笑道:“可要我替你尋找昨夜那位女子?”
左丘宴徹底鬆了一口氣:“不是你就好”
“珊瑚珠串呀”崔禮禮逮著小辮子不肯撒手。
左丘宴皺皺眉,佯裝虛弱地靠在床頭:“你快去尋你家陸錚去。彆來煩本王。本王重傷在身,若被你氣出個好歹,父皇怪罪下來,陸錚也救不了你。”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顏貴妃就醒了。
小菱伺候在側,端來一大碗熱騰騰的湯藥:“娘娘,喝藥了。”
顏貴妃皺著眉將那苦藥喝得一乾二淨,才問道:“如何了?”
小菱道:“燕王也被毒蛇咬了,但救治及時,並無大礙。”
顏貴妃鬆了一口氣,一回想起那麼多毒蛇,就覺得毛骨悚然。
“救駕之事,聖人可提了?”她記得昨日有個白馬紅衣的少女,將受驚的馬兒控製下來。
原來那就是崔家娘子。
沈延一心想娶的人,扈如心一心想殺的人。
確實有幾分紅顏禍水的姿色。
聖人喜女色,難保不對這樣的女子動心思。
小菱搖搖頭:“昨晚聖人睡得早,不曾傳奴婢陪侍。”
正說著,常侍就來了:“聖人命奴來問候一聲,娘娘可大安了?”
顏貴妃點點頭:“謝聖人關懷,臣妾已好多了。”
常侍又轉頭對小菱道:“小菱姑娘,聖人請。”
小菱含羞帶怯地應了一聲:“常侍大人稍等片刻,容奴婢換身衣裳。”
她回了自己帳子,脫了臟噗噗的衣裳,擦拭乾淨身子,又套上那穿著珍珠的紅繩,仔細撲了香粉在各處,又穿上桃紅的肚兜兒,披上一件鬆鬆垮垮的衫兒。
這才跟著常侍進了宗順帝的帳子。
宗順帝見她來了,示意常侍退下。
小菱顛著沉甸甸的胸脯,乖巧地貼在宗順帝腳邊。
宗順帝知她衣裳底下藏的是那承歡之軀,倒也不推辭,一手拉開衣裳把玩起來。
小菱努力侍奉,目光卻落在宗順帝紅腫的腿上,假作驚慌地問:“聖人的腿——”
“蟲咬而已。”宗順帝將她的頭按在傷處,“聽聞唾液有奇效,小菱替朕治一下傷吧。”
小菱害怕地退縮了。
那可是赤環鬆蠶的毒液所致,要是舔了,多半自己也會中毒。這毒是慢毒,一下子是看不出來的。等發現時,便已侵蝕五臟。
看出她的怯懦,宗順帝也不強迫她,隻拉著她齊齊倒下。
疾風驟雨之後,她窩在聖人懷中,身上除了那一串珍珠,不著寸縷。
宗順帝眼中褪去**,將那紅繩一扯,戾氣再也藏不住:“你可知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