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心點......”男人很少遇到這樣不專心的女子,通常都是輕而易舉地化作一灘春水,任由他擺布。
蘇玉回過神,決定認真對待這一晚。
她沒有經曆過情事,平日跟著元陽和紀夫人還有崔禮禮胡混時,聽過、看過,卻苦無機會操練。今日終於得了機會,她認真地研究著他的身體,仔細體會著她們說的疼痛和歡愉。
疼痛是有的。
歡愉......還未察覺出來。
她像是個好學不倦的學子,男人說什麼她就做什麼,不會就學,學會就練。畢竟過了今晚,再要有機會嘗試,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她學什麼都很快。
先生就這樣誇獎過她,說她是個有極靈氣的孩子。
幼時蘇家還未沒落,士族之家住得近的,都會一起開個學堂,將家中子女都送過去。
她是這一輩女孩子裡最聰敏的一個。性子也不驕躁,跟彆的女子不同,她最大的興趣就是釣魚。
天氣好的時候,她和婢女荷珠帶一冊書,一隻貓,再帶一根釣竿就出門了。家中的池塘,京郊的小河,或是漠湖、護城河邊,都是她釣魚之處。
那一年三月三上巳節,陽光正好,柳絮漫天。
家裡人都去了漠湖踏春,她就摟著貓兒在湖邊釣魚看書。漠湖邊勳貴公子多一些。俏生生的小姑娘頂個帷帽坐在柳樹下垂釣,頗引人注目。
總有人來問:“可真的釣到魚了?”
荷珠先是“噓”了一聲,示意他們聲音小些彆驚到魚,再指著蘇玉懷裡的小貓說道:“看它肚子多圓?”
那貓一身雪白,唯有額頭一點墨,一看就是不愁吃喝,也不抓耗子,胖乎乎的身子伸得很長,露出圓滾滾的肚皮,翻了個身,繼續呼嚕嚕地眯著眼打瞌睡。
眼看著浮漂有了動靜,忽然湖水泛起一陣陣波浪,驚走了魚。
抬頭一看,是一葉小船在不遠處晃晃悠悠。
蘇玉有些惱。
今日她一直沒有釣到魚,好不容易看見魚兒在吃食了,竟然被一條船給驚跑了。
“喂——”蘇玉衝著船喊:“船家,能不能駛遠些?”
那船晃動停了半晌,又晃動起來,似乎晃得更加劇烈了。沒有半分離開的意思。
蘇玉更加惱了,尋來一塊小石頭,投過去,石子落入船邊的水中,沒有一點水花。
那船仍舊搖著,時快時慢。
蘇玉氣得掀開帷帽,將魚竿收回來,換了長長的魚線,魚鉤上掛了十幾根扭來扭曲的蚯蚓,繃緊魚線,看準那船頭,甩了過去。
魚鉤倒勾在船沿上,弄出了一點動靜。
有人從烏篷裡探出小半個腦袋來,亂糟糟的發髻歪歪斜斜地掛著珠釵。
緊接著,就是一陣尖叫聲。
一個男子鑽出烏篷船來。十六、七歲的模樣,一身寬大的紫衣錦袍鬆鬆垮垮地係著,彎下腰將那魚線扯斷,提著線吊一團肉乎乎的蚯蚓來,看向岸上的小姑娘:
“是你弄過來的?”
荷珠似乎已經明白過來船上在做些什麼,羞紅了臉悄悄拽蘇玉的袖子:“姑娘,咱們走吧。”
蘇玉完全沒明白,甩開袖子道:“是我。”她指著手中的魚竿,“你們能不能劃遠些?驚著我的魚了,叫了好幾聲,你們也不理人。”
“我們不理人,自然是因為在忙。”年輕男子說得曖昧,又想著畢竟是個小姑娘,隨即鑽進船裡,“行了,我們走吧。”
小船伸出一支櫓來,輕輕劃開湖麵。
隻聽得年輕的男子說道:“卿卿,猜個謎。”
“好啊,你說,我來猜。”
“堅且長,先一動,水淙淙,再一動,一點紅。”
女子嬌笑著:“你真壞!”
“我說的是魚竿!卿卿想到哪裡去了?”
船兒越行越遠。
荷珠幾句耳語,教蘇玉紅了臉。
可算是明白他倆在“忙”什麼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