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跟自己玩,自己卻動真格殺了他。
鼻子一酸,一股熱意湧上眼睛,眼眶就濕潤了。
李徽容看似天性涼薄,不為彆人的悲喜而悲喜,實則情感豐富,內心敏感,必任何人都能感受悲喜。
當初她懷著菩薩心腸,為萬千災民而落淚,此刻,她為謝傅而落淚。
雖然僅僅交際三次,卻視若同窗共鳴之友
在蘇州城下,兩人目標相同,謝傅有不知民間細致之驚句警言,她也因此受益匪淺。
在玉塵山,一同飲酒,有同窗之秒鏡,李徽容第一次感覺自己並不孤獨,她其實有伴,那一次她也做了回自己,暢無不言,甚至把自己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也坦露出來。
她再也遇不到一個的人了……
念頭至此,渾身似脫力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自母親自縊身亡之後,她就再沒有這種無力感。
謝傅這一次真的玩出格了,如果不是他有神奇生脈,真的要玩完。
李徽容真氣透體而入的一劍,對他全身經脈造成巨大傷害,皆因他毫不設防。
這就好比城池被攻破,如若拿起兵器拚命反抗,還能抵抗一陣子,甚至殺死一部分入侵者。可是一旦放下兵器投降,那就是被全部血洗的結局。
他的全身經脈就像放下兵器的士兵,而李徽容雖然算不上是絕頂武道高手,卻也是深藏不露的二品高手。
當初在困魔洞,李徽容也不曾展示出真正實力來,剛才確被謝傅氣著了,那一劍是全力一劍。
隻能說謝傅托大了,消停是消停了,可經脈老遭罪了。
當然擁有神脈與生脈,不至於就這麼玩完,此時沒有生命氣息,隻不過是生脈的自我保護,就像自然界的一些動物在身體極端惡劣的一種表現。
李徽容就這樣一直僵坐著,夜晚似母親去世那一夜一樣漫長,似永遠看不到天亮的儘頭。
手指尖突然感受到溫度,有什麼東西在沾碰著她的指尖,就像小時候有一次蝴蝶降落在她的指尖上。
李徽容抬起眼皮瞥去,看到謝傅嘴唇的微動,驚喜過望,忙把拈在謝傅嘴唇的丹丸拍服入謝傅口中。
正忐忑這丹丸能不能就他性命,就看見謝傅驟得睜開眼睛,睜的大大的,如同看見鬼一般。
緊接著開口說話“好熱啊,跟煮在水裡一樣。”
李徽容連忙關切“哪裡熱了?”
“哪裡都熱。”
此時謝傅感覺全身血液沸騰,洪流暴發一般,不單五臟六腑,骨肉皮毛都要爆炸了一樣,人竟蹦站起來,像個猴子一樣在房間裡跳竄,嘴裡嚷嚷爆粗“臥曹!臥曹……”
這一幕都把李徽容給看傻了,這丹丸真的有這麼神奇嗎?剛才好死翹翹,眨眼的功夫就跟猴一樣。
被煮在水裡是什麼感覺,那是比如坐針氈還要難受一百倍,蹦跳著還不忘朝李徽容狠狠瞪去“你給我下了什麼毒?”
這種感覺可比月陰死篆好不多了,月陰死篆是痛苦的痛暈過去,這玩意不死,就是一直折磨你,在身體裡麵爆發,撓也沒法去撓。
李徽容一臉委屈冤枉“我沒有。”
“還說沒有,我難受死了,你還不如一劍殺了我。”
李徽容也不知道是惱了還是急辨,厲聲喝道“我沒有!”
謝傅此刻根本沒有空理她,已經倒在地上打轉,似死不瞑目一般,嘴上痛苦嚷嚷“你好歹毒啊,好歹毒啊。”
“我……”
李徽容難以解釋,乾脆上前抱住謝傅。
李徽容主動投懷送抱,這種天大好事,想都不敢想會出現,謝傅卻十分狂躁“熱死我了,你還火上澆油!”
手腳舞動,恨不得把她給甩開,李徽容卻抱緊不鬆手“你再忍一忍,會沒事的。”
見謝傅發狂,卻無可發泄,就把自己的手臂湊到謝傅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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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傅此時已經沒有多少理智,張口咬下,手臂傳來一股劇痛,李徽容嚎叫一聲,當場差點痛暈過去,臉色煞白,轉眼間就是滿頭汗水,靠著非凡意誌力,反而將手臂往謝傅手上湊。
謝傅自是毫不客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謝傅終於消停下來,渾身已經被汗水浸透,人也完全虛脫就睡了過去。
李徽容也沒好到哪裡去,疼的剩半條命,疲憊不堪,也閉目睡去。
當謝傅醒來的時候,已是太陽當午,此時他已經並沒大礙,就是有點大病初愈的虛弱,而李徽容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
而謝傅並沒有感覺到柔軟的玲瓏,板板正正就像兄弟一般。
說來也奇,易杭說李徽容有傾倒七國之美,偏偏謝傅對她沒有那方麵的觸動,甚至感覺被兄弟壓住那麼奇怪抗拒。
或許自盧夜華死後,他表麵變得狂放不羈,內心卻是被塗抹上滴水不漏的一層。
被這麼壓著也不是回事,謝傅便輕輕將她身子挪開,李徽容卻十分敏感,啊的一聲就驚醒過來,人驟地坐直起來,頭上的劍簪不是什麼時候鬆了,一頭青絲如瀑蕩下。
依然是五官精致的一張臉,不過因為長發散垂,臉色有點憔悴,卻給謝傅一種柔弱小男人的感覺。
李徽容明明是個女子,謝傅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離譜的念頭,說女子的柔美動人,李徽容那是一點都不沾邊,說她男兒的英氣勃勃,此時又沒有。
剛好就五分男兒氣,五分女兒姿,似而非是。
小男人,謝傅頓覺好笑,他把李徽容當做小男人,搞不好都把他培養出那方麵的愛好,現在他總算明白,為什麼男人會愛龍陽君這一類,因為確實俊美非常,氣質迥異,卻又少了女子的那種忸怩作態。
李徽容冷道“你笑什麼?”
謝傅笑道“李公子,你有沒有傾倒七國之美,我不知道,不過你剛才那柔弱悴容,我見猶憐的模樣,確實傾倒我了。”
這種話,李徽容可不喜歡聽,更何況謝傅一臉調侃揶揄,譏誚道“怎麼,不用死要活了?”
謝傅嘴角帶著溫暖微笑,大方說道“不用要死要活了,我也原諒你了。”
李徽容隻感覺一陣熱意自心底湧起,要知道她那一劍可是差點要了謝傅的老命,可是他卻如此大度,雲淡風輕的揭過去。
這輩子隻有一個人對她如此大度過,無論她犯了什麼過錯,都會微笑著原諒她。
此時看著謝傅溫暖的微笑,感覺是那麼相似,一個人的內心是溫暖的,笑容也才會那麼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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