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眼皮子狠地一跳,緊張地握緊了喬瀾溫熱的手。
喬瀾氣笑了,果然不愧是親母女,都這種時候了,鄭秀娥居然還有閒心給她媽挖坑。
眼瞅奶奶張嘴就要罵,喬瀾忙先聲奪人。
“哎!奶奶您可彆打這錢的主意!”
“當初我媽挺著大肚子回來待產,我爸跟戰友籌措借來給我媽帶回來應急的錢,不是被奶奶你強行拿了去,就是被二嬸兒以各種理由借了走。”
“都這麼多年了,當初二嬸兒借的可不止一百呢,從來就沒見她還過,要不是我前天晚上高燒昏迷,奶奶你又一分錢都不肯出,我媽也才急眼了跟二嬸兒討錢呢,錢擱我媽兜裡都還沒焐熱呢……”
喬瀾語氣幽怨,一點兒都沒給她奶奶和二嬸兒留麵子。
“牛車都到了,快點兒的吧,嬸子手裡又不是沒錢,趕緊拿了,好讓思思儘早去醫院救治啊,現在可不是吵吵的時候。”楊桂花看陳良娣那張包公臉,就知道事情不好,忙勸和。
做婦女主任這麼多年,楊桂花太清楚婆婆媳婦兒這些個事了,反正都是雞毛蒜皮的各種小事,鬨騰個沒完,且還特容易積怨。
不過,喬思思這都受傷了,不急著送醫院救治,她們再吵吵下去,她還真怕喬思思血儘而亡了。
一直沒怎麼吭聲的喬厚樸冷哼,見過眼皮子淺的,但是像陳良娣這樣的還真是不多見,回頭他且得擰著喬大海好生說道說道,免得好好一個家被個攪家精給整散了。
喬厚樸也並非不同意他們分家,隻是家可以分,但親人還是親人,若是因為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徹底寒了晚輩們的心,那個家可真就徹底散了。
陳良娣被誌國他三叔公瞪得頭皮發麻,屁都不敢放一個,扭著疼到僵硬的老腰顛顛兒回屋拿錢。
楊桂花見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隻等鄭秀娥把東西準備妥當就立馬走,她便也沒再去管,三兩步湊到喬瀾跟前,拉她到一旁小聲說話。
“瀾瀾,你剛說的那事是真的,對吧?喬思思七年前真把一條黑狗丟給毒蛇咬死了?”
“嗯。”喬瀾輕輕點頭。
“是在山上嗎?”
“嗯,就在後山的密林子裡。”
“哎,我表舅家寶兒該不會就是被那條黑狗給害的吧,那……”楊桂花心裡很不是滋味,這都是什麼命啊。
楊桂花正想說喬思思間接害了寶兒,身後驀地傳來一道滿含怒氣的低喝。
“誰?是誰害的我家寶兒?”
楊桂花被唬了一跳,心都差點蹦了出來,連忙回頭,一下子就對上了喬二叔那張大黑臉,楊桂花不禁滿頭黑線,她明明都已經給喬瀾拽到角落說話,就防著趕牛車的二叔或者大力哥聽見呢,沒成想,居然還是被脾氣火爆的二叔聽了個正著。
楊桂花一下子都不知該怎麼跟他說了。
喬二爺喬栓柱才沒那麼好的耐性,“桂花,你給我說清楚了。”
“二叔,這事啊還沒確定呢,還有待查證,我這也隻是懷疑,真的……”
楊桂花本想拖延一下,至少也得等二叔把喬思思送縣醫院了,完事了,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