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半包煙。
他眼睜睜的看著窗外的天由陰沉,變得夜幕低垂。
沒有太陽。
沒有星星。
寒風肆意再他臉頰上刮過。
卷著窗外的飛雪,雪勢越來越大。
風同樣吹滅了他指尖的煙。
顧輕延把煙丟掉。
然後等風吹沒了他身上的煙味,才去看沈落的。
因為他知道,沈落不喜歡他抽煙,她覺得抽煙對身體不好,他們談戀愛期間,他都沒抽煙。
真正染上香煙,是他得到了沈氏集團,逼著她離婚,從沈家彆墅搬出去後。
隻要空閒下來,顧輕延就會不自覺地想到沈落,想到她那明媚的笑,想到她的嬌嗔,想到她的一切一切。
可他已經沒有理由再自欺欺人,每天晚上,都在噩夢裡度過,夢到父母的慘死,夢到母親哭著罵他是不孝子,和仇人的女兒藕斷絲連,忘了她讓他報仇的遺言。
所以他逼著自己搬家,逼著自己對沈落狠心,可沈落被他折磨的同時,他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他選擇高強度的工作,來麻痹自己。
來充實自己。
這樣就不會想到沈落了,就不會心疼她了,沈氏集團確實因為他的鐵血手腕,規模越來越大,比沈天華掌權時,擴展了十倍。
可他一點都不開心,一點也不。
病房裡麵。
顧輕延推門的時候,第一次害怕了,猶豫了。
沈落醒過來了嗎。
看到他,會不會又要爭吵呢。
會不會又惡言相向呢。
如果是以前,他直接就進去,看一眼了。
可現在,他有點不知所措。
她的身體,真的適合看到他嗎。
一番躊躇,顧輕延還是推開了門。
邁著大長腿,走了進去。
因為他很關心她,很想念她,哪怕冒著被她詛咒的風險,也要看她一眼。
病床上的女人,口鼻插滿了管子。
各種儀器再運作著。
她的身上全是一團各色的線團。
理不輕,就像她們倆的關係。
沈落閉著眼,臉色慘白的像一張宣紙。
平靜的,乖巧的,猶如睡著的小貓。
應該是做了噩夢吧,沈落突然皺眉,手指顫抖了下,身上的白色被褥就掉落了一些。
嘴唇微微張開,像是再說什麼話。
顧輕延走了過去,俯身拉住了白色被褥,把被褥重新拉到了原來的位置。
他的手掌,突然被她的手抓住了。
她的手好冰,好冰。
顧輕延錯愕的抬眼,掃了眼閉著眼的沈落。
她還在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
顧輕延以為她要跟他說話,便俯身,把耳朵放在她的口鼻處。
戴著呼吸機,聲音很小,很輕。
但情緒很激動。
顧輕延為了聽清,耳朵離的不能再近了。
“小……小啞巴……跑……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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