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瓜搖頭說不知道:“王爺說,您去了就知道了。”
蕭扶光換了身衣裳,心有忐忑地來到會客廳,見到了座位上的老頭。
周尚書年逾古稀,看見她來就笑,臉上的褶子層層疊疊的,能夾死一百隻蚊蟲。
他顫顫巍巍地要站起來,蕭扶光怕他閃了老腰,上前兩步攙扶住。
“老臣上次見郡主,還是先帝在時。郡主入宮侍病,先帝病床後置了一張小榻,您合衣蜷在內側。”周尚書一張嘴,牙都掉了一半,含糊不清地說道,“先帝說郡主端藥端水伺候了一夜,還叫臣等不要擾醒了您…”
宗親侍病大多走個過場,蕭扶光卻是乾了實事——除卻先帝龍遺她不方便插手隻能由韓敏等人代勞,端水送藥乃至吸痰都乾過,真個實打實的孝孫。
蕭扶光聽得頭皮發麻,她不習慣彆人拍馬屁帶前搖,索性直接問了:“周尚書是有什麼事兒吧?”
郡主太直白,這下周尚書的褶子更多了,一張老臉有些掛不住,索性閉眼豁出去,就地跪在她跟前:“郡主有大善,體諒體諒老臣罷!”
周尚書跪得太快,全然不似剛剛一陣風就倒的模樣,蕭扶光險些受了他這一拜。
景王翹著二郎腿在一邊看戲,笑了笑道:“你
這套對付光獻不管用。”
周尚書還沒回過神,便見蕭扶光已經閃開了,他跪給了景王家的客廳門檻。
“周尚書的腿腳還是很靈便的,有什麼難事不能自己辦了?”蕭扶光離得他遠遠的說。
小冬瓜繞到她身後,悄悄道:“太子殿下擇妃時,他將自己孫女送進宮。現在瞧見太子不大好,便想將人接出來——我呸!臭不要臉!”
蕭扶光一聽,蹙著眉說:“宮裡是他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周尚書實在無法,隻得膝行兩步,又跪到景王跟前:“殿下,老臣…”
不等他說罷,景王將衣擺拂了拂,起身出去了。
蕭扶光想回去睡回籠覺,可走出去兩步再回頭,便見周老頭子癱坐在地上,已是淚流滿麵。
蕭扶光終究還是留了下來。
“你哭什麼?”她說,“我要是你,我可沒臉在這兒哭。”
宦官獻媚,多是為求生路。
重臣獻媚,圖謀不軌。
周尚書愣了一愣,隨後閉眼歎了口氣,道:“事已至此,老臣說什麼郡主都不會信。可有一樣事,還希望郡主能夠知曉。”
“你已將先帝抬出來,我就聽你說上一說。”蕭扶光道,“半截身子入土的老貨,敢撒謊看先帝治不治你。”
周尚書卻是不怕,甚至朝天拱手喚了聲先帝,這才道:“老臣彆無他求,如今太子殿下的情形人人心知肚明。眼下木蘭在東宮受難,老臣懇求郡主搭把手,救救木蘭和她肚子
裡的孩子…”
——
龍遺:皇帝排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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