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再盛,到底也還是個年輕姑娘。司馬廷玉忽然發覺她下頜長得也
漂亮,流暢弧度之下有一層骨肉包著,皮肉細得一點瑕疵也不見。
“啪!”
蕭扶光打落了他的手,“你動手動腳做什麼?!”
“想看看你還生氣不生氣。”司馬廷玉道,“手勁兒真不小,我這燙傷還沒好利索…”
蕭扶光過意不去,抓著他的右手放到自己跟前,在燈下仔細瞧。
小閣老原有雙筋骨勻稱的好手,可眼下一隻燙得斑駁,日後怕是要留疤。
蕭扶光抿唇道:“留了疤也不要緊,日後敷我調的藥,慢慢就淡了。藏鋒的臉先前也有疤,現在沒了,模樣更顯清俊了…”
司馬廷玉恨得咬牙切齒:“你成心的?”
“什麼成心不成心?我聽不懂。我要睡了,你走吧。”蕭扶光丟開他的手,小腿一蹬,鞋子在司馬廷玉眼前劃出一道弧線,遠遠地摔去了另一邊。
她則上了榻,蓋上小被翻了個身,後背對著他。
沒過片刻,身後便熱烘烘的。
司馬廷玉壓了過來,扳著她的肩膀哄:“氣也撒了,我的麵子如今算是折在你手裡,可以聽我說了?”
蕭扶光伸出雙手捂住了耳朵。
司馬廷玉道:“我今日碰到平昌公主,她說她要去尋宇文渡,但宮禁森嚴,彼時她無法出宮,想求我帶她出去。我記著你說過的話,離她遠一些。可她無意間說起一件事,我琢磨後發覺此事同先帝也同你有關,我便不得不應付她——你猜她說了什麼?”
蕭扶光將手指頭移
開了一道縫,豎起耳朵來聽。
司馬廷玉低頭,在她耳垂上蜻蜓點水地輕觸了一下。
那耳垂肉眼可見地由白變粉,由粉變紅。
她沒回頭,著急問:“平昌說了什麼?”
她越著急,司馬廷玉越鎮定。
他躺在她身後,伸出一臂將人圈進懷中。
“阿扶,我手疼。”
蕭扶光坐起身,一把將他推了下去。
“活該!疼死你才妙呢!”
他也沒閒著,拽著她的裙擺往下一拉。人滾了半圈兒,最後掉進自己懷裡。她的下巴磕在溫厚堅硬的胸膛上,磕得他一聲悶哼,卻仍是抱著人不撒手。
“我阿扶嘴硬心軟,瞧著厲害,體貼著呢。”司馬廷玉大言不慚說,“若是不想見我,裡三層外三層都是人,我哪裡能近得了你的身?小冬瓜那幾個能攔得住誰?可見阿扶是存心為我留門…”
“二皮臉!隻此一回,下不為例。”蕭扶光冷哼一聲道,“若是下次再有人告訴我說你同哪個姑娘說笑,婚期照常,我直接換一個夫婿便是。”
司馬廷玉心底漏了一拍,將人箍得更緊:“說什麼糊塗話,沒有的事兒。”
蕭扶光有點兒踹不上氣來,抬手摁了摁他胸前,讓他離自己稍遠了一些,又問:“你還沒說呢,平昌到底告訴了你什麼?”
司馬廷玉神色瞬間凝肅,低聲對她道:“起先公主問我是否將她錯認成了你,還問我你二人是否相像。我想起宮人傳言說她處處與你爭風
,本打算含糊應過,未料她卻主動說,從她六歲那年之後,你們便越發相像了。她未點名,我卻留意一件事——她六歲那年正是赤烏二十三年,先帝下蘭陵過壽。不過阿扶,你還記不記得,檀沐庭與尤彥士第一次相遇時,也正是在二十三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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