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回拿到這樣多銀子,眾人自是歡喜。
“朝廷撥下的還不如郡主給的多,可見郡主是真心惦記著殿下。”陳校尉誠心道,“二百萬兩,今歲能過個暖冬。辛苦小閣老。”
司馬承道:“榮王殿下是郡主的親叔父,小閣老是郡主夫婿,小閣老自然也是盼著殿下好的。”
這話一出口,不僅陳校尉,來時那幾位郎將也看了過來。
見眾人神色明顯不對,司馬承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摸了摸後腦勺問:“怎麼了?我說得不對嗎?”
陳校尉言辭十分閃爍,隻含糊道:“沒什麼…既然來了,便跟卑下去見殿下吧。”
司馬廷玉掃了周遭人一眼,點了點頭,隨著陳校尉入了軍中大帳。
蕭氏祖上有北地血統,天生膚白,個頭略高。榮王蕭輕霖應亦是如此。他的營帳比其他人寬綽許多,客椅奇高,尋常少年人坐上去腳不沾地;一張床丈二有餘,床鋪疊得整整齊齊。
隻是未見其人。
榮王不在,司馬廷玉自然要等。榮王又是長輩,他不好隨意坐下,隻得乾站著等。
然而就這麼一等,從下午等到日落,期間一口水未喝,更不要說餐飯。
司馬廷玉舔了舔唇,不知自己是如何得罪了這位殿下。
時間流逝,司馬承在外等得也有些著急——現在任誰都看得出,這是榮王打算給司馬廷玉一個下馬威。
司馬承忍不住,揪住陳校尉問:“殿下何時來?”
“快了,就快了。”陳校尉依然答得含糊,“這邊境不僅有高麗人,還有一些本地的流寇。殿下總是親自巡防,有時候會來得晚點。”
司馬承又道:“我們來了這半天,一口茶都沒喝上。”
“茶?”陳校尉笑了,“咱們來這一路你也看到了,百裡平原,河床都乾涸了,喝水都難,哪裡來得茶?小閣老也罷,畢竟人家是司馬閣老的兒子,吃喝精細些沒什麼,我這就去泡。可閣下總要跟咱們一道喝渾水了。”
司馬承聽出他的陰陽怪氣,恨自己嘴拙,不能將他罵個狗血淋頭。
“不必勞煩您。”司馬承道,“井在哪兒,我自己去打。”
陳校尉將他帶到一處井前,司馬承一低頭,見裡頭已經覆滿雜草。
“喏,跟你說還不信。”陳校尉聳了聳肩,“不是咱們怠慢小閣老,我們自己都要去三裡外的河邊打水。”
司馬承又問:“那為何不將營紮在岸邊?”
“紮在岸邊,好便宜高麗人投毒?”
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說來也怪,他聲調不高,卻極有穿透力,像是自百丈之外傳來,聽者隻覺耳朵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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