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小冬瓜站在院內的溪台下望天。
“郡主怎麼還不回來呀?”
顏三笑與碧圓恰好經過。
聽到他自言自語,碧圓道:“搜山哪裡是這樣容易的事?再說,小閣老不一定就在山裡,興許還沒進山呢。這邊早派了信使去見榮王殿下,想問問小閣老是何時離開的,可不知怎的,遼東那邊一直沒給回信兒…”
小冬瓜抬起胳膊擦臉。
“依著我瞧,司馬家棺材裡的就是小閣老。”他難過地道,“那腕刀,咱們都見著了。那人有一截腿沒斷,瞧模樣應是個大高個兒,怎麼可能不是小閣老呢?可憐咱們郡主,臨成親了出這事兒。”
誰說不是呢?碧圓也跟著唉聲歎氣:“病死的常見,橫死的不常有。定是有人不願見他倆成親,這才謀劃著將小閣老害死了——這是衝著殿下和閣老來的呀!”
“對,一定是哪個居心叵測的來害人來了!”小冬瓜紅了眼睛,上下牙擰在一起,咯吱咯吱地響,“這種人該下十八層地獄,得不了好死!”
倆人湊在一起罵得一個比一個難聽,隻顏三笑在一旁沉默不語。
小冬瓜罵得上頭,轉頭道:“你說這種人圖什麼?殿下這樣厲害,他能逮住落單的小閣老,他能鬥得過殿下嗎?”
顏三笑一怔,隨後半垂下了眼,小聲說:“興許…是愛恨兼有呢?”
小冬瓜沒聽懂,掏了掏耳朵,歪著頭問:“愛恨兼有?”
顏三笑見自己不小心說漏了,於是閉上了嘴巴。
“誰?誰對殿下又愛又恨呐…”小冬瓜還在琢磨,隨後一拍大腿,“你們說,會不會是皇後乾的?皇後這些年住在大悲寺,心裡還記恨殿下,揣著壞呢…”
眼瞧著跑偏了,顏三笑終於鬆了口氣。
這想法實在太過牽強,皇後與太後倆人一個在寺廟,一個進了小行宮,二位早年就將臉麵丟儘了,是天塌下來也不出門的主。懷疑皇後還不如懷疑平昌公主,起碼人家出了寺,要乾點什麼事兒倒是方便得多。
正說著,小冬瓜眼尖地看到一個人剛進了院,趕緊迎了上去。
“林大人來了呀,來就來唄,還帶什麼東西…”小冬瓜湊了上來,將他手上禮盒接了,“不巧,郡主還未回來呢。大人進來坐坐吧…”
林嘉木見蕭扶光依舊未歸,於是笑著搖了搖頭:“閣部還有要務,我要回去辦事。等明天我再來尋郡主。”
小冬瓜將禮盒塞給顏三笑,點頭哈腰地送林嘉木出了銀象苑。
“看吧,這就是個牆頭草。”碧圓道,“小閣老還在時數他尾巴搖得最歡,小閣老沒了,又開始巴結起林大人來了!”
“小冬瓜是個機靈人兒。他也是為郡主好。”顏三笑說著,轉身打算將東西放進庫房。沒走兩步,小冬瓜又來了。
“呸!”碧圓啐他,“小閣老屍骨未寒,你就這麼上趕著對林大人好?”
“婦道人家,你懂個卵。小閣老死了,咱郡主要一輩子守寡?就算郡主答應,殿下答應嗎?早晚還是得找下家。”小冬瓜接過顏三笑手中禮物哼哼著道,“發現小閣老的當天,城中那些排得上號的貴公子們的家仆便開始來定合街晃悠了。你以為說郡主命硬克夫的那些風聲都是誰放出來的?”
碧圓一愣:“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