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扶光怒極反笑,問他:“兵部丟了銀兩不去兵部查,反倒找上我的門來了?是我窮瘋了,竟要侵吞你兵部的銀子?”
宇文渡果然變了臉:“你說的什麼話?我怎會懷疑是你?”
“不是你,便是你爹了。好個稱病不出的良將,竟是想法子等著潑我們父女的臟水?宇文渡,你好大的膽子!”蕭扶光站起身,卻一臉痛苦地捂起胸口,“嘶——”
“小扶,你怎麼樣?”宇文渡慌忙上前來扶。
小冬瓜聽見響動,立時從門外奔了進來,見小將軍同自家郡主拉拉扯扯,撲上去將他頂去了一邊。
“好個驃騎將軍,膽敢冒犯我們郡主!”小冬瓜攙著蕭扶光回了座上,邊哭邊道,“小閣老遭了大難橫屍伏龍嶺,郡主帶人進山尋了好幾日。可憐我們郡主毒傷未愈,又吃不得葷,身子還沒養好,外人又來欺負她。先帝您睜睜眼吧!郡主叫人欺得沒邊兒了!”
蕭扶光原是裝裝樣子,未料小冬瓜演得真,眼淚唰唰往下落,看得她愣了一下,繼續硬著頭皮演下去。
宇文渡一張黑臉都要白了,顫顫巍巍地伸手,卻不敢再來觸碰了。
“小扶,我…我不知道…”他怔怔道,“我馬上去叫大夫…”
小冬瓜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扭頭說:“大夫?小將軍當這兒是不入流的門戶,咱們連個大夫都沒有?郡主咳嗽一聲,宮裡頭的醫丞都得過來瞧病。”
說話間,果真來了幾個提著藥箱的大夫,還有一位是從前宮裡的老人。
宇文渡看著他們忙前忙後,自己則被擠到了一邊。他既擔心蕭扶光,又愧疚不敢上前。
“郡主,郡主,您沒事兒吧?”小冬瓜抹著眼,轉頭又怒視宇文渡。
宇文渡心亂如麻,腦子裡混混沌沌的,隻覺得是自己太過得意忘形反而起了反效。
他慢步到了蕭扶光榻前,見她閉著眼,也不知睡了沒睡,於是小聲道:“今日是我不好,你彆生氣…我改日來瞧你?”
小冬瓜抻頭一看,見主人小拇指動了動,趕緊下逐客令:“您今日若是不來,郡主也不會這樣,您還是快些走吧!”
宇文渡無法,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銀象苑。
人前腳剛走,蕭扶光便睜開了眼。
小冬瓜擤完了鼻涕拿帕子又擦了臉,最後揣進兜裡,拍著胸脯問:“您瞧奴演得真不真?”
蕭扶光說真:“就是埋汰了點兒。”
小冬瓜可不在乎,又說:“奴埋汰點兒您就高興點兒,好幾天沒見您開心笑一回了。”說罷又憂心忡忡地問,“怎麼辦呀,宇文小將軍見過奴,這下他知道奴在您這兒,會不會告訴陛下,然後派人來抓奴走?”
“他不會。”蕭扶光搖頭,“是他對不起我在前,想補償我還來不及,又怎會抓你?”
小冬瓜總算放下了心,可細琢磨又有點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