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考生在京,今年的上元節比往年熱鬨。
隻是距春試不過一個月,蕭扶光諸事纏身,無暇閒逛。
然而偏偏在這個時候,蕭宗瑞又病了一場。裂開的嘴巴打噴嚏都四分五裂,隻顧哇哇大哭,攪碎不知多少人的心。
蕭扶光與秦仙媛有誓言在先,然而蕭宗瑞已經一歲多,還未得到救治,始終是她心裡的一個坎兒。她已著人盯著清枝胡同——秦仙媛可以拖,但她不能讓秦仙媛逃脫自己的掌控。
若非蕭宗瑞隻這麼一個人能治,她真恨不得處置了秦仙媛。
然而上元節一早,盯守清枝胡同的人卻來報,說司馬煉夫婦近日來動作頻頻,今早二人更是一同出了家門。
蕭扶光沉思片刻,讓人繼續去跟。
而秦仙媛與司馬煉二人出了清枝胡同後,徑直向城南而走。
兩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揣在懷中也沉甸甸的。今日又是上元,打清早起街頭巷尾便擠滿了人,城門處更是隻進不出。秦仙媛謹慎得不能再謹慎,她已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壓在這上麵,隻為司馬煉能在春試中入榜。
二人直下城南,一直到了西明門。西明門北緊鄰一座昭玄曹,那是前朝僧署,如今已改做道署。
秦仙媛看了又看,確信這裡就是“南關曹局正街一十六戶”。
秦仙媛一臉疑惑:“是這裡不錯呀?”
司馬煉看了看道署前的牌匾,道:“曹局正街沒有一戶,也沒有十五戶。”
他上
前敲門,片刻後一個黑麵皮的官員探出了頭。
那官員似是剛醒,皺著眉頭問:“什麼事?”
司馬煉看了秦仙媛一眼,低聲道:“吾有黃金千兩,欲織錦繡前程。”
那官員霎時便清醒了,他打量了二人一番,眼神銳利無比。
他側身一讓,道:“請進吧。”
二人拾級上前,然而官員卻攔下了後麵的秦仙媛,“你不能進去。”
秦仙媛欲理論,司馬煉卻道:“我自己去便好。你先在此處等我。”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道署不是什麼要緊地方,天底下頂要緊的不過隻有萬清福地那一處。
黑臉的官員引著司馬煉入了內。
過了牌坊後便到了二門穿堂,司馬煉前腳剛踏進來,四角便有人上前來。
一人用一條黑巾子蒙住了他的眼,又二人搜了他的身,道:“未帶兵器。”
那官員說好:“那便備車吧。”
司馬煉被蒙住了雙眼,看不到,隻聽得到。他被人架上一輛略狹小的馬車,與那官員同乘。
耳畔有風聲呼嘯,似是逆風行了數裡,又拐了兩個彎兒,最後停下。
司馬煉感覺許久都未有人來扶他下車,正覺奇怪時,聽到那官員同人私語:“不是一個人吧?這怎麼行?那就先問問大人再做決定吧,反正他被蒙著眼,誰也看不到…”
另一人不知說了什麼,便聽先前道署的官員又說一聲好。
司馬煉被二人半攙半帶著進了一座門,應是側門,通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