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擦眼睛,又轉過頭去,對另一邊的人道:“這次多虧了你們支招。你們是不知道,從前老蒙還在時,即便司馬宓再如何自作主張,我也總有個能商量著來的人…誰知光獻郡主竟使詐,逼得老蒙丟了官帽不說,一把年紀了還要被她潑臟水…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難道就憑她的父親是攝政王,她便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另一側坐著的人紅衣玉冠,正是檀沐庭。
檀沐庭淡淡一笑,說:“閣老的苦衷,我們自然一早便看在眼裡。隻是此次並非是我一人促成,全托這位的福——”
檀沐庭說著,麵上帶著笑,用手指了指坐在自己另一側的人。
袁閣老已是微醺,然而他每次看到那人時,總會猛打一個激靈。
這位名喚司馬煉的年輕人,無論身材還是樣貌,都與先前暴斃的小閣老一模一樣。
袁閣老與小閣老司馬廷玉共事數年,對他自是再熟悉不過。雖說深知小閣老已死,眼前是另一個人,且此人也是出身河內司馬氏,同小閣老淵源不淺,二人絕不可能是一個人,但司馬廷玉死狀實在太過慘烈,因此每每看到司馬煉,袁閣老總會瞬間清醒,以為是小閣老又回來了。
“像…太像了…”袁閣老喃喃道。
“起初我也覺得像,甚至三番五次為難過他。”檀沐庭又笑,“但請閣老放心,他同小閣老絕無乾係
——若是受司馬宓恩惠來京,他又何必將發妻送進宮呢?”
此言一出,司馬煉麵色瞬間黯淡下來。
袁閣老早有耳聞,司馬煉此人極會討巧,起初皇帝也好奇他同小閣老如何相象,於是頻頻召人進宮,可誰成想,這竟是個為了往上爬便不擇手段的東西——他從第一次進宮時起便帶了自己的妻子秦仙媛一道進宮,其後每次都是如此,直到前些日子皇帝要尋女冠共修,這司馬煉居然以發妻修道數年且名為“仙媛”為由送給檀沐庭,由檀沐庭將人送入萬清福地。
如此一來,陛下滿意,檀沐庭得意,倒是不知司馬煉是否後悔失意。
袁閣老放下酒杯,再看向他時,眼神已經沒有了起初的顧慮——小閣老的一身骨頭素來是天下第一硬,這種將妻子拱手送人以易自己的前途的事,便是打死了司馬廷玉也做不來。
雖說他打心底裡瞧不起司馬煉這般行徑,但是在檀沐庭跟前,袁閣老總歸是要裝一裝的。
“像就對了,畢竟小閣老身姿凜凜相貌堂堂,不然攝政王哪裡舍得把郡主許給他?這位既同小閣老相像,如今郡主又腹背受敵,沒準兒他去了便能打動郡主,到時陛下便也不費力氣了,哈哈哈…”袁閣老說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符道已有些聽不懂袁閣老的話,袁閣老笑,他懵懵懂懂也跟著笑。
另一邊的檀沐庭麵色卻不怎麼好,不過他也不多言,舉
杯斟酒,這件事就算過了。
此夜算是圓滿,然人人心中總有彆人探究不達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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