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隱秀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誰。
“與司馬煉無關。”他道,“今日一早,城東便有一商戶來報案,說突然想起三日前也就是符道已身亡的當晚,的確有個少年來打過酒。根據他們形容,是符道已不錯。商戶本想提醒他年少少飲烈酒,可當時坊門馬上就要關,便隨他去了。坊外便是東渠,沿著水路要走上好幾裡,坊外有武衛看著,料想他走不出多遠便會被帶回,沒想到符道已飲酒後竟不慎跌進湖中——失足落水是城東武衛親口所說,他們的確聽到撲通一聲有重物落水。不過那時天已黑了,加上東渠近日在修補邊岸,常有泥沙碎石滾落,便沒有在意。”
不知為何,蕭扶光忽然便鬆了一口氣。
然而她仍搖頭:“也就是說,隻是聽到響動,卻並沒有人親眼看到符道已落水。”
白隱秀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是,又說:“但商戶卻親眼所見符道已來打酒,並非是司馬煉授意。武衛雖未親眼所見落水的是符道已,然而河岸邊卻再無其他人。這足以證明,司馬煉
是無辜的。”
蕭扶光何嘗不知道司馬煉無辜?符道已想連同司馬煉告發檀沐庭,卻被司馬煉拒絕,到底是孤掌難鳴之下失意飲酒消愁不慎落水也好,是檀沐庭蓄意報複也罷,但這一切都與司馬煉無關。
且司馬煉並不願將符道已所說告知除她外的任何人,即便她想要以此來給檀沐庭定罪,一來符道已已死,死人無法開口作證;二來司馬煉為前程,一定會站在檀沐庭那邊。
蕭扶光捏了捏眉心,頹然坐下。
她本以為殿試後便是動檀沐庭最好的時機,沒想到這幾日竟發生這樣多的事,皇帝也邁出了萬清福地,如此一來檀沐庭身後又多一人,而她卻屢屢被現實掣肘。
正當蕭扶光頭痛時,檀沐庭親自來刑部接司馬煉。
眼見司馬煉新衣上身,暖爐在手,檀沐庭環視房間一周,眼底的笑意漸漸彌漫開來。
“你受委屈了。”檀沐庭笑道。
司馬煉平靜地看著他,說:“符道已是你殺的。”
“小孩子亂說話,不可靠,他早晚都要死。”檀沐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喜歡聰明又不會多話的人,你是一個。”
司馬煉沒有說話,檀沐庭側首看他,試探問:“怎麼,你不高興?”
“沒有。”司馬煉伸手理了理前襟,“我剛進來時,也同他們說,該死的人早晚會死。這句話惹惱了人,便將我困在此處——如今我又冷又餓,受了這樣久的罪,卻惦記檀
兄府上那一口煎乳飲子了。”
檀沐庭哈哈大笑:“這有什麼難?走,隨我回去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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