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帶來的人中有詭醫,給月璃做了急救。
月璃醒來的時候,龍昕已經被從殉情崖下背了上來。
在場絕大部分人看到龍昕的樣子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月璃更是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龍昕的樣子太慘了。
他的下半身隨處可見都是血窟窿,兩隻腳踝紫的發黑,腳是耷拉著的,完全沒了知覺。
就連後來下去的崔衡,身上也落了很多傷,血不停地流。
詭醫忙著檢查龍昕的傷勢,崔衡坐在一邊,隨手扯下一塊布料,咬牙包紮自己的傷口。
他剛把布料捆在傷口上,就被薑蕪扯了下來。
薑蕪沒說話,低著頭默默地用藥清理崔衡的傷口,然後一點一點細心地包紮好。
等她忙完再抬頭的時候,崔衡看到她眼睛裡一片通紅。
崔衡下意識地輕聲說道“我沒事。”
薑蕪橫了他一眼,交代道“待會兒我讓人送你回去,傷口彆用力,會崩裂,回去之後彆沾水,以防化膿,要按時換藥……算了,我每天會抽時間過去給你換藥的……”
薑蕪嘀嘀咕咕地交代了一長串,崔衡安靜地聽著。
等薑蕪說完,也不知道崔衡有沒有聽進去,就見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分裝好的瓜子袋兒,塞進了薑蕪的口袋裡。
薑蕪拍了他手一下,崔衡傻嗬嗬地衝她笑。
另一邊,孟笙分外地冷靜。
詭醫已經初步檢查過龍昕的身體了“他應該是中了毒,出現了幻覺,這種毒同時有麻痹神經的作用,這是他無力反抗,造成這麼重的傷勢的根本原因。”
孟笙問“這種毒有解嗎?”
“有,但需要時間。”詭醫說道,“我過來的匆忙,藥沒帶全,還是先回去。”
孟笙點點頭,一轉身,就看到月璃正跪坐在龍昕的身邊,還在掉眼淚。
孟笙毫不客氣地將月璃推開,一把背起龍昕,大步朝孟婆莊走去。
回到孟婆莊,孟笙將龍昕安置好,親手幫他換了衣服,擦了身體,給傷口上了藥,包紮好。
她太冷靜了,平靜地做完這一切,詭醫也去而複返。
他調了藥,給龍昕喂下去,又施了針,可龍昕依然沒有醒來。
孟笙問詭醫這是怎麼回事?
詭醫隻說致幻的毒太烈,清毒需要時間,再加上龍昕傷勢過重,身體也需要時間恢複。
孟笙留了詭醫在孟婆莊,她自己成天守在龍昕身邊,寸步不離。
薑蕪有時候看著孟笙的狀態,總覺得有些不對。
可她也說不上哪兒不對。
孟笙斷情絕愛,做事冷靜,很正常。
她就從來沒見她哭過,也從未這般守著一個人過。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薑蕪去給崔衡換過藥回來,忍不住湊過去問孟笙“月璃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置?”
昨天在殉情崖邊上,月璃哭得倒是梨花帶雨的。
但他們回孟婆莊的時候,她並沒有跟上來,而是回月老祠去了。
於情於理,她至少都應該來看一看龍昕,道句歉啥的吧?